“谢谢......”
南邰瑜喃喃着这两个字,眼睛缓缓地闭上,可是,即使紧闭着眼睛,那方才一直追随着男人离去的,那道属于另一个人的孤独绝望的背影,却终究是刻印入了瞳孔之间,再也无法遗忘。。 说.
——
若说耶律铮云与南邰瑜之间经历的是一场情感的惨烈‘交’锋,那么,另外一个人,正在经历的,是一场不会也不愿后退的坚持。
冷宫之外,秋叶漫地,面容肃然冷涩的‘女’子,无力地倚靠在残破的墙壁之上,她的面‘色’维持着冷然,眼中,却是焦急慌‘乱’,想要张口喊叫,却因为‘穴’|道被点住,而无法出声,想要阻止那个男人无谓的坚持,却无法移动一根手指。
梧桐看着那将黄‘色’的落叶浸染成了红枫的点点鲜红,喉中赫赫作响,终是无法解开宫流年的禁制。
男人的身上满布伤痕,刀伤剑伤比比皆是,衣衫破碎间,闪烁的是点点鲜红,可谓极其的惨烈,可是细看,却发现,这几十处伤口,都没有伤在要害,便是再深一寸,再偏一寸便是凶险之极的伤口,偏偏,未曾偏上那么一寸,深上那么一寸。
手中的软剑失却,只是凭着一双‘肉’掌,宫流年却还是不愿意离去,趁机夺下|身边一个禁卫手中的长剑,随手一击,将再次‘逼’近的几个敌人‘逼’退,他顺势脱离包围圈,却没有趁势离去。
“我要见她!”
五指微微颤抖,身上多处伤口流淌出的鲜血,足以让一个普通人暂时失去意识,而他,现在感觉全身发冷,冷的寒彻骨髓:“让我见她!”
他重复着这句话,一字一顿,那么郑重,仿佛是在将剩余所有的生命,尽数付诸其中。
“王爷有令,让阁下立刻出宫,不得有误!阁下不管所谓何事,要见何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望阁下也不要为难我们!阁下的伤势,便是不伤及‘性’命,若是耽搁的久了,恐怕也是不妙的。”
负责此事的统领也是头痛,面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武功极其的高,可是他们这么多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却也是不惧的,只可惜,耶律铮云下的命令太过让人为难费解,不惜一切代价,将人驱逐出宫,最后,还加上了一个禁令,禁止伤他‘性’命。
只能够伤,不能够杀,束手束脚,百般愁闷,统领唯一庆幸的,便是此人不知有什么顾忌,到现在,也没有杀害一个同僚,否则的话,他其实也不会好言相劝。
“让我见她!”
宫流年的眼前一阵阵发暗,晕眩的感觉如影随形,他的指尖,猛地扣进自己身上不知哪一处离得近的伤口,一阵剧烈的痛楚袭来,指尖旋转,终是没有让自己昏‘迷’。
“何苦!”
宫流年的动作,怎么可能瞒过正好|紧盯着他的人,梧桐眼角含|着泪滴,那位统领也是觉得愕然,不由喟叹,也罢:“看住他,我去去就回!”
这一次,他没有再派手下去见耶律铮云,也许是因为宫流年的坚持,也许是因为他的执拗,忽然间,便有些心软了。
“多谢!”
宫流年喃喃着,双膝一软,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插’入地上,强自支撑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慢慢地,一点点地将自己的腰背,‘挺’直。
——
“本王可以杀了你!”
耶律铮云没有掩饰自己的杀机,宫流年明白,他也明白,那一剑,若不是有人暗中|出手,南邰瑜现在,已经香消‘玉’殒,对着浑身像是一个血人一般的人,耶律铮云不止无法升起什么怜悯心,甚至,升起了更加强烈的杀意,这个人,执着至此。
“让我见她一面!”
宫流年没有丝毫退缩,眉眼间,是至死不愿意消散的执着。
便是死,也要在死前,再见她一面,他想要问她,可还记得梨‘花’树下的少年,他想要问她,可还记得,宫流年。
“本王不会让你见她的!”
嗤笑一声,耶律铮云慢慢的,却是残忍地说道,他站起身子,俯视着下首的人,如此告诉他:“要么离开,要么,死!”
一个死字,不止是普通的警告,更是在在地蕴含|着杀招,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再次喷出,宫流年本来便雪白的面‘色’,更是白的透明,白的,不祥。
他没有后退一步,抬首:“若是关于你身世的秘密呢?”
“比如太后娘娘为何对王爷一直不假辞‘色’。”
宫流年闭了闭眼,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些什么,心,却毫无‘波’澜,那个人,于他,毫无干系。
“呵呵,你想要说什么?本王不是太后亲生,是吗?这个秘密,确实有些价值,可是,已经过时了。”
耶律铮云嗤笑一声,轻蔑的道,唯有自己知道,紧紧捏着身边扶手的五指,一瞬间使力,差一点,便要将那扶手捏断,这件事情,看似毫不在意,其实,怎么可能,他毕竟,期待了那么多年的母爱,付出了那么多年的努力。
一句不是亲生,却将他所有的企盼毁的一干二净。
“王爷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太后亲生,那么,应该也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还有,作为帝王最宠爱的妃子,因何韶华早逝......”
宫流年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更甚者,他继承了自己的父亲宫星拓的大部分无情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是,他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