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飘扬,宛若一曲幽幽的清香,环绕在这残月之下,昏昏暗暗的天地间,曲调如歌,汨汨地流淌过心间。 [好快。
丝丝缕缕的缠|绵音‘色’,自修长的指尖,流淌,划过,宛若在水中嬉戏一般,让人的心神,跟着沉溺。
一鼎清香,袅袅娜娜,‘迷’‘蒙’了弹琴人绝世的容颜,却无法遮蔽他那绝世的风华。
梧桐望着那弹琴的人,眼中,是灼热与丝毫不加掩饰的倾慕,她的目光如火,她的目光如荼,整个人的心神,都完全附着在了男人的身上。
一缕风声拂过,‘女’子的眸子蓦然大睁,下一瞬,无力地阖上了双目。
一只手自身后探出,接住了‘女’人软倒的身子。
琴声,戛然而止,宫流年的一只手,停留在几根琴弦上,透明的琴弦,挑在‘玉’白的指尖之上,昏黄的月‘色’笼罩,点点莹润的月华流转,像是一副完美至极的画一般,让人心醉神‘迷’。
“是你?”
宫流年望着自梧桐身后慢慢走出的男人,有些惊愕,但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宫少主,好久不见了。”
齐笙颔首,将梧桐软倒的身子放下,似乎是丝毫没有防备的样子,施施然落座在了宫流年对面的石凳之上。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唇’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宫流年的手,轻轻一拂,袅袅的香氛,被劲气扑灭。
而他的手,也自琴弦之上滑落,非是对齐笙信任无比,而是,几次的见面,还有那短暂的合作,他心知肚明,自己现在的情形,不可能是齐笙的对手,即使是加上一些其他的手段。
既然自知不是对方的对手,何不大大方方,坦然一些地来谈一谈呢?
被宫星拓困在此处,宫流年其实,也在寻找机会,寻找能够离开,能够反噬的机会。
“齐公子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宫流年的声音,在月‘色’辉映下,比这如水的月光还要悦耳。
齐笙一直盯着宫流年看,看着他的凤眸,看着他高|‘挺’的鼻梁,看着他‘花’瓣般‘精’致的红‘唇’,看着他眼中的旖旎,还有深藏在绮丽下的杀机防备。
蓦然一笑:“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个人?”
宫流年‘唇’|间的笑,顿了下,不论是他的父亲,还是母亲,他总是不愿意去和他们联系上的,母不母,父不父,爱和恨,早已经纠缠不清,他宁愿,自己无父无母:“齐公子究竟来此有何贵干!”
齐笙恍然回神:“若说我是来救你的呢?”
“救我?”
宫流年轻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轻‘波’一下琴弦,叮咚一声:“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来的,但是,宫星拓布下的重重防护,严密的很,你一个人也许可以出去,带上我,恐怕就......”
无能为力了。
说着,他的手轻轻一掀‘腿’上的素锦,一片素‘色’中,男人的双|‘腿’,显‘露’出来,看似完好,齐笙这样的眼力,却能够看出那双|‘腿’的软|绵无力。
南邰瑜告诉过他,宫流年伤了‘腿’,可是,他以为宫星拓不论多么狠辣,不管是为了这点子血脉联系,还是为了宫星拓那所谓的野心,宫流年总是有用的,可是现在。
齐笙的掌心落在宫流年的‘腿’上,经脉萎|缩,骨骼尽断,毫无生机,与其说这是人的两条‘腿’,不如说这是两截枯木。
“宫星拓他怎么会”
齐笙面‘色’一变,眼中‘射’|出了强烈的杀机。
“看来你真的是来救我的。”
宫流年面上浅笑的表情消失,指尖轻挑琴弦,又是叮咚一声,只是,这一次,音‘色’袅袅不尽,恍若暮鼓晨钟一般,让人心神一震。
齐笙面‘色’一动,随着宫流年指尖琴声落下,方才还是一片寂静的月‘色’茫茫,只见得一片黑影闪烁,而随着一道指风划过,方才被齐笙制住的梧桐,猛地睁开了双眸,眼睛里,是一种茫然。
“傀儡蛊?”
齐笙失声,他自然知道傀儡蛊,即使他擅长的是‘药’物毒术,但是,被宫星拓带在身边那段时间,帮着宫星拓催眠宫流年的记忆,研制一些奇毒的方子,自然也见过傀儡蛊的,宫星拓要求他做的,便是可以和傀儡蛊一样效果的傀儡‘药’物,盖因为,傀儡蛊繁殖不容易,宫星拓要用来控制的人太多。
而现在,看着周边打成一片的两拨人马,虽然宫流年控制着的人数见少,可是,各个像是不知生死一般,拼命冲杀,一时间,居然占据了上风。
而宫星拓指尖不断弹动琴弦,一下下,越来越急,越来越急,宛若骤雨暴风一般,让人心情急躁烦闷。
“趁着现在,带我走!”
宫流年低声道,指尖弹动地越发地急,琴声越发地切切。
齐笙看着宫流年‘唇’角溢出的鲜血,打杀声已经尽在耳边,而梧桐,和龚烈,已经对上,他自然知道梧桐对宫流年的感情,那一次合作,他后来也是见过梧桐的,再加上方才这个‘女’子对着宫流年时候的眼神。
“这些人呢?”
齐笙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却总是因为一些事情,而出现一些不合时宜的情绪,正如同他会一心一意为梵太后效忠,为了对方的救命之恩,正如同他多次对南邰瑜留手,只是因为那份充满了算计的君臣相得。
“宫星拓的人,让他们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