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深海金丹堂’内站了好几个身穿武士服的青年,他们都是城东林家的家将,专程登门来邀请这两年在新罗城悄然崛起的一刀门门主黄一刀,这个名不见经不转的小宗派,在最近一年里治愈了几名身患恶疾的名流,由此声名大起。
一个时辰前黄一刀就说马上走,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走,黄一刀心里那个急啊,好徒弟哎,你怎么还没到啊,再不到为师要上吊喽,你快回来啊……
没人知道黄一刀心里在嚎丧,几位林家家将明显不耐烦起来,要不是有求于这枯瘦老头,只怕早就叫骂开来……
“师父,今儿个一大清早药铺就这么热闹呀,这个月的月钱是不是要多发几个银子啊!”林啸堂一进门便嚷嚷道。
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似的黄一刀,一见救星到,忙把林啸堂拉到一边,低声耳语。
“好徒弟,你可算是来了,这帮家伙天还没亮就堵在门口,跟催命鬼似的,你做好准备没有。”黄一刀慎重问道。
“我有没有准备好不打紧,关键是师父您昨儿个准备工作做的如何,只要您装备带齐,我这边自然没问题!”林啸堂鼻子旁边一颗大号黑痣在微笑中上下抖动着。
见林啸堂状态神勇,黄一刀的心安了不少,奇怪看着林啸堂的脸道,“好徒弟,你这脸上的黑痣今儿个怎么长大了?”
林啸堂斜眼看了看药堂左边站着的几个人,低声道,“死老头,林家有我熟悉的人,保险起见,还是面目全非一点好。”
“哎,为师让你受苦了!”黄一刀悔恨道,只是一双精明的老眼中闪烁着金子的颜色。
林啸堂毫不领情的白了一眼,正色道,“昨天那黑袍女子怎么样了?”
“还没醒!”黄一刀朝几名站在药铺门口神色不耐烦的家将笑了笑道。
一名家将见这师徒二人好似没完没了,便上前道,“黄门主,时候不早了,外面拖车的白鹿都拉了几泡屎尿,再不走这药铺门口都快成粪池了。”
家将不敢直言吆喝,怕这黄门主到了林家不好好给老族长治病,但等候的时间实在太长,字里行间隐隐透露着他微怒的情绪。
“好好好,这就走,这就走!”黄一刀一如既往的好说话。
家将无奈的退了回去,这句话他的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还好这一次没有再拖延,黄一刀进内屋拿出一个大药箱,便拉着那位样貌丑陋的徒弟出门上了白鹿车。
林家上下对黄一刀师徒礼待有佳,大长老亲自迎接,阵势了得。
可是这么一来,黄一刀却更心虚了,此时尝到的甜头越多,一会的压力就越大,若是治不好病,怕是不能善了。
大长老亲自把黄一刀师徒领进内府厅堂,起初林啸堂还担心被认出来,不过一路走来几乎没人愿意在他脸上多停留一刻,都是匆匆扫一眼便移开视线,这形象实在太对不起观众了。
得意之余,林啸堂却也是苦恼至极,这次为了黄一刀算是彻底把光辉形象给牺牲掉了。
同昨晚情形几乎一样,内厅堂已经站了不少人,南宫博和几名蓝眼睛黄头发的白袍牧师在讨论着什么。
而老族长林天正的状态却远不如昨日,脸上虚汗直冒,已经坐不住,只能躺在一张木板床上,意识很模糊,看上去命不久已……
大长老介绍道,“南宫族长,这位是一刀门的黄门主,今日特请他来为老族长诊断!黄门主,这位便是南宫世家现任族长南宫博!”
大人物,黄一刀心里打了个激灵,老脸上却虚情假意笑道,“久闻南宫族长大名,如雷灌耳,今日一见果然人中之龙,仙人下凡,羡煞老夫啊!”
这马屁拍的够响亮,听得在场众人汗毛直竖,心下猛啐,不要脸……
如此大帽扣上,南宫博不得不陪上笑脸,“哪里哪里,都是些虚名,黄门主过奖了!”
“黄门主,老族长这两年一直受恶疾困绕,久治不愈,最近几日病情加重,您可要救救他啊!”大长老苦脸道。
黄一刀脸色肃穆,低头看了看林天正,此时几名牧师正在集体用恢复术和驱散术为林天正治疗,只是效果甚微。
另有一名绝色少女用一种古老的方式认真为林天正按摩通脉。
站在黄一刀身边的丑少年心里暗暗好笑,老头子分明得的是慢性阑尾炎,既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经络本身也是通常无比,这帮家伙做再多也是无用功。
黄一刀装模作样的转了一圈后,摇头晃脑的说道,“徒弟,为师已经看出些须端倪,你可有看出些门道?”
这话顿时让一直愁眉紧锁的众人微微一愣,狐疑之下升起一股好奇,这小老头可了不得,请来这么多高手,还是第一次有人刚看上几眼就有数的,还有空教导徒弟。
原先对这小老儿有所轻视之意者,立刻收起成见,神色期许的期待着什么……
一直被人所忽略的丑少年嘿嘿一笑道,“师父,这位老先生,看上去体弱虚空,其实气血正常,脉络通畅,如若不是骨瘦嶙峋,身体机理怕是与常人无异!”
一语道破玄关,众人皆惊,人不可貌像,丑少年有两把刷子,南宫博眼色一变,对师徒二人从新审视起来,要知道这一老一少,到现在为止还没碰过林天正,昨天几个牧师和他费劲周折才得出那点结论,看似简单,若是对人体经脉不了解者,根本是不可能查得出的。
认真为林天正按摩的南宫芽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