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本来是你们的?剑明明是我的!”听到小头目随随便便一句话,剑就成了本来是他们的了,柳柱子顿时急眼了,大声争辩。
小头目嘿嘿一笑:“我知道剑是你的。可是谁叫你在剑上要死不死地也刻上巽风堂陈这四个字,那这把剑自然就是我圣门巽风堂堂主陈大人的剑了。哎,你也不用再想着和我们讲理了,这理无论讲到哪儿都是你输……”
“巽风堂堂主陈大人……剑是他的?”听到小头目说出这几个字,柳柱子的心,不可遏制地猛然跳动了起来,后面那小头目再说些什么,他全听不见了。
柳柱子从小与阿累和小慧玩到大,多多少少识些字。剑上的巽风堂陈四字,他自然早就看见过。
这四个字,每个字他都认识,但他根本不明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想他一个乡农,天天在地里和庄稼打交道,对帮派堂口的什么又哪有可能了解。除了陈字他猜想大概和阿累的姓有关,另外三个字他完全不知所云。
现在。听了小头目的一番话,柳柱子心中隐隐有些激动。他虽然见识少,毕竟不是傻子。巽风堂堂主是什么虽然他还是不太明白,可是陈大人三个字,他又哪会不明白。看这帮人凶神恶煞,却仍然不得不对剑的主人口称大人,看来阿累在外面这几年应该混得很是不错了。
“你们口中的陈大人,是陈天雨?”柳柱子哆里哆嗦地问了出来,昨天他听阿累说过,阿累在外面用的名字叫陈天雨。
“放肆!”十几张嘴异口同声蹦出了这两个字,把柳柱子给吓得腿脚一软一个站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呼!一阵恶风从他的头顶扫过。
那小头目听到柳柱子这个在他眼中连条狗都不如的家伙,居然敢对圣门的堂主大人直呼其名,气急败坏之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没想到柳柱子太不中用,居然被呼喝之声吓得软倒在地,倒让他用足全力的一巴掌扇了个空,脚下踉跄了几步,差点也跌个跟头。
他本待反手再来一巴掌,看看柳柱子坐在地上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的气消了大半,也就没再出手了,厉声道:“陈大人的大名,也是你这种狗才说得的?”
“这剑,是他昨天送给我的……”缓过劲来的柳柱子看着小头目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
一句话,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
“剑是陈大人送他的?……这家伙,不是土财主?”
众人这时才开始仔细打量柳柱子。看看柳柱子浑身上下,寒酸的要命,无论怎么看众人也不敢想象柳柱子的家财会和宝石扯上任何关系。
“好像……这事有点不大对头了,我们是不是嚣张错了?”众人各自心内寻思。
不再财迷心窍,所有人的心思全都活络起来了,心中不停地翻滚,个个都成了绝顶聪明的人——“这种家伙,别说拥有这些颗宝石,即便他这辈子能见过一颗宝石,都不知道要积多少辈子的德才能有这命。( 可能原本是他的。”
“他根本不是练家子,哪会*思来打扮一把剑?真要家里宝石太多,他也只会去镶在锄头上吧?”
“他自己的剑,没道理刻上陈堂主的标记啊,就算他恰巧也姓陈,就凭他窝在这山旮旯里,能知道巽风堂是什么嘛!”
……众人的脑中,各种设想纷涌而来,但至于说剑是眼前这家伙从陈天雨那儿抢来的偷来的骗来的,这群帮众无论怎么想也压根儿都不会去如此想。
“你……认识陈堂主?”对着柳柱子,小头目脸上挤出了笑容,很温和地问了一声。现在,轮到小头目看着柳柱子的脸色小心翼翼了。
“幸好方才那一巴掌没扇到他脸上……”小头目后怕不已。
“我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家就在这湾子里。”柳柱子实话实说。
话音刚落,十多人陡然又重新扑了上来。不过这次自然不再是使出他们的乱披风刀砍下来了,而是七手八脚地把柳柱子从地上搀了起来:“得罪得罪!没想到……竟然也是自家人,失礼莫怪、失礼莫怪!”
他们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柳柱子才好。叫公子、先生、大人吧,柳柱子只是一个乡下泥腿子,和这些称呼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叫兄弟吧,柳柱子和巽风堂的那位陈堂主称兄道弟,他们可不敢也大摇大摆叫柳柱子一声兄弟。无奈之下,只好在话语中给含糊过去。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昨天柳柱子得罪了离火堂,所以陈天雨知道消息后,随手把剑给了柳柱子,指望用剑罩着他。既然陈天雨把自己的佩剑都拿出来了,那意思很明显了:“这人无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切有他陈天雨担着,别人休想动这人一根汗毛!”
虽然一边是离火堂,一边是巽风堂,两堂各不相干。可是一则江湖中讲的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都属圣门,这面子不能不给。另一则,陈天雨是堂主大人,这群底层的帮众怎么也得罪不起,既然回去能有交待,此事自然也就至此为止了。说到底柳柱子的事根本也算不了什么,只不过一时热血出手救了一个与离火堂无关痛痒的敌人,不是有意与圣门做对,说开了屁事没有,为这样一件事不依不饶,非要闹得圣门两堂关系恶化,这群帮众可没那个胆子。
珠光宝气剑,就在柳柱子的不知不觉中,飞快地重新又回到了柳柱子的手里——陈大人的佩剑,没人再敢多拿片刻。
十多帮众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