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回头,却看见陈家老夫人正由赵嬷嬷扶着站在一边,早已经怒不可遏。
少夫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自知失言,跪在地上连磕几个响头,满脸悔意,说:“媳妇不是有意的,老夫人莫要放在心上,刚才媳妇口出狂言,只是为了吓唬别人,绝对不敢越职,还请老夫人明察。”
老夫人甩开赵嬷嬷,慢慢地走到少夫人跟前,问:“你刚才不是还说我不日就要归西吗?我死后陈家上上下下都是你来做主,何苦在这里假惺惺?”
“媳妇不敢!”少夫人吓得脸色惨白,斜眼看一边的林芸桥,却见她十分悠闲,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于是指着她道:“老夫人明察,都是那个女人刻意栽赃陷害,媳妇来陈家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从来不敢有所怠慢,定是那个女人陷害我,老夫人千万不要被她蒙蔽了眼睛!”
少夫人说着,膝行直老夫人脚下,抓住她的裙摆,苦苦哀求。
老夫人怒气未消,反问道:“听你这么说,我耳朵聋了不是,口口声声都是林芸桥,我看你不光居心不良,还喜欢恶意诬陷,平时倒也罢了,今天我听得清清楚楚,你还拿什么狡辩?”
少夫人跌坐在地上,吓得哭不出声音,自知这一次难逃罪责,连连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呜咽道:“媳妇有错,还求老夫人看在媳妇这些年为陈家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饶过媳妇这一回吧。”
老夫人冷冷地松开少夫人的手,走到林芸桥身边,轻轻扶起她,叹气说:“都是我一时疏忽,真想不到陈府别有用心的人这么多,这些天不光克扣清风苑的用度,还诬陷你身边的人,让你受委屈了。”
林芸桥轻轻摇头,与人群中的紫月偷偷交换一下目光,之前是紫月过来告诉她晴儿被打的事情,这次的事情也一定是紫月跑到老夫人身边告诉她,才让她恰如其分地出现,亲眼看见少夫人演的这一场好戏。
“少夫人这些天待我不错,今日一时失言,老夫人不要见怪。”林芸桥瞥一眼跪在一边战战兢兢的少夫人,轻轻道,此刻为她求情,就是在她身上插刀子。
果不其然,老夫人冷哼道:“妄我这么信任你,把陈家主母的事情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
她微微闭上眼睛,似乎不愿意再见到少夫人,叹气道:“行了,别在芸桥这里丢人现眼了,滚回去好好反思反思,你这主母的位子暂时也不用坐了,府中大小事宜暂时先交。”
少夫人瘫软在地上,陈家主母的地位对她而言非同小可,如今平白让给了大小姐,心中自然不痛快,一时间又急又气,一口气没喘上来,一头栽倒在地上。翠儿急忙过来扶住,连拖带拽地带了回去。
赵嬷嬷急忙命周围的下人们散了,扶着老夫人到清风苑内坐下,本想让人上茶给老夫人解解渴,却见清风苑内家徒四壁,只有一个刚刚挨完板子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晴儿,屋子里既没有热水也没有茶叶,根本不像是一个小姐住的地方。
“岂有此理!”老夫人一掌拍在桌子上,心中十分气愤,“我本意是想让你过来清风苑过好日子,没想到陈府的这些人狗眼看人低,居然这么对你。也怪我,事先没想到这些,让你受委屈了。”
老夫人拉住林芸桥的手,满眼疼爱,林芸桥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只讷讷道:“这些都不算什么,芸桥已经不是林家的大小姐,来陈府只是个丫鬟,能又这样住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不求别的。”
老夫人点头,对林芸桥十分满意,吩咐一边的赵嬷嬷道:“从此以后清风苑的吃穿用度你来负责,若是再除了什么差错,我为你是问。”
“老夫人大可不必如此。”林芸桥颇心疼地看着赵嬷嬷,“赵嬷嬷手下琐事繁多,若再加上清风苑的事情,恐怕忙不过来。”
林芸桥并非不想得到什么特殊照顾,只是陈老夫人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她绝对不会白白做什么事情,有了现在的小小恩赐,回头指不定又要让她做什么。
赵嬷嬷倒是对林芸桥十分客气,和蔼地笑着,说:“这些都不算什么,以后又什么吩咐,林姑娘大可以告诉我,这回姑娘受这么大的委屈,也都是我照顾不周。”
赵嬷嬷拉着林芸桥的手,颇感歉意,反倒让林芸桥不好意思起来。
末了,赵嬷嬷别有深意地一笑,说:“林姑娘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老夫人也说过了,以后陈府就是姑娘的家。再说了往后的日子还长,林姑娘要是真想报答老夫人,机会还躲着呢。”
送走了老夫人,林芸桥急忙去看晴儿。挨了那些板子,她的屁股早已经血肉模糊,刚想扒晴儿的裤子,晴儿躲闪道:“小姐,你还是别看了,回头我自己上点药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事。”
林芸桥知道晴儿害羞,拿了药膏盒子在手里搅拌着,笑说:“你脑袋后面没长眼睛,自己怎么涂药?再说了,你万一处理不好伤口,回头化脓岂不是更遭罪。”
见晴儿还是不肯,林芸桥只好板起脸,“你这伤要是不赶快好起来,清风苑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事,难不cd让我来做吗?”
晴儿这才肯松手,由着林芸桥给自己涂药,药膏清清凉凉,涂上十分舒服。只是天气越来越热,要想赶紧让新肉长出来,还得把之前的皮撕掉。林芸桥精通医术,她手上的动作十分利落,晴儿紧紧咬着牙,再疼也不肯叫出声来。
伤口处理完毕,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