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喷人!”陈氏激动地站起身来,气的大口喘着粗气,“幕芳香,我自问平时待你不错,到底是这个姓林的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汤,你居然帮着她说话。”
幕芳香颇后怕地退后几步,“不是我帮着谁,总不能因为你是夫人就不说实话吧?”
林芸桥轻轻咳嗽一声,“现在一切都说清了,这次下蛊害人的不是我,而是幕府的主母夫人。我知道你一向对我不满,可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要用,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担起主母之责的?”
陈氏恼羞成怒,“我如何当幕家主母,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问。”
正要走到老夫人身边,却见老夫人身子一斜,拿起手帕捂住口鼻,一脸嫌弃。
林芸桥的话老夫人不信,可是幕芳香的话她却是信得,想到陈氏为了诬陷林芸桥故意在幕府下蛊,虽然不一定是针对幕芳菲,可是这种手段都用的出来的女人,心肠必定十分恶毒。
陈氏捶胸顿足,哭哭啼啼地为自己解释道:“老夫人,你不能只听这两个小丫头在这里说什么就相信啊?我是幕家主母,真要是跟谁过不去也不必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这么做不值当的啊!”
林芸桥轻蔑一笑,“那就难说了,之前你私自动用家规,打了二小姐,这也不值当,可你做了。在鹿园的时候你想要下药害我,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那茶水阴差阳错被大小姐喝了,反倒让她当中丢脸,我也替你觉得不值,你不是也做了?”
“你……”陈氏恼羞成怒,突然向林芸桥冲过去,死死抓住林芸桥的衣领,勒得她喘不过起来。
林芸桥憋得满脸通红,可怜兮兮地向老夫人求助。
幕芳香吃了一惊,抓住陈氏的衣服想拉开她,“夫人,不管是谁下蛊,你总不能这样出手伤人啊!”
陈氏却是被逼急了,修长的指甲划过林芸桥的脖子,口中骂道,“林芸桥,今天我非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我知道你会武功,你少在这里装柔弱。”
感觉到脖子上的力度又加重一些,林芸桥微微握住拳头,看向一边的老夫人。
半晌,老夫人见陈氏气出的差不多了,才慢慢抬头道:“算了,你好歹是幕家主母,不要失了分寸。”
“老夫人,是林芸桥设计陷害我,我是无辜的!”陈氏不依不饶,还想喋喋不休地说下去,老夫人却已经十分不耐烦。
手中的拐杖戳在地上,板起脸道:“行了,无非就是你陷害我我陷害你,一大早被你折腾起来还不够,非得在这里听你掰扯这些。”
她疲倦地揉一揉额头,“都下去吧,我年纪大了,没那么多精力与你们瞎折腾。”
陈氏只好作罢,不甘心地瞪了林芸桥一眼。待几人走出老夫人的院子,陈氏拦住林芸桥二人的去路。
“好,非常好,没想到你也会煽风点火这一招,可是我在幕家多少年,你才来幕家多少年,你以为就凭你能掀起来什么风浪吗?幕家老爷最大,老爷信我,根本不会相信你一个外面来的外甥女,咱们走着瞧。”
又看向幕芳香,“白眼狼永远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以为林芸桥是你的依靠,但是她迟早要走,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哭着喊着来求我。”
幕方向见陈氏样子有些疯癫,也不敢多说什么,正巧老夫人屋子里的丫鬟探头出来关窗,厌恶地看了外面说话声音很大的陈氏一眼。
陈氏急忙住嘴,愤愤不平地走了。
一路走回如意馆,幕芳香也与林芸桥同路。
顺手揪下一片花叶子,幕芳香又一片片将那叶子撕碎,心神不宁,“林芸桥,我这次帮你可不是意味着我就要和你统一战线,这下好了,夫人也得罪了,看你以后怎么办吧。”
林芸桥知道幕芳香是觉得她不够资格作为靠山,淡淡一笑,“今天你已经当着老夫人的面表明了立场,就算你心里不想,你也很难再回去从前了。”
她停住脚步,“我想说的已经说过了,陈氏眼中你不算什么,如果你一心投靠她,只会成为她的出气筒和垫脚石,她永远不会顾忌你的感受。”
幕芳香咬着嘴唇,一下下扯着小路旁边月季的叶子,“那又如何?你什么事都知道的这么清楚,怎么不见你混的多好。到头来还不是要来求我帮忙逃过这一劫。”
幕芳香低眉,看着自己脚上的绣花鞋发呆。
林芸桥含笑问:“我过得好与不好是我的事情,现在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究竟是想永远被踩在脚下还是拼上一把?”
林芸桥的目光总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彩,拼上一把这样的说辞在幕芳香这样一个闺阁小姐看来实在是太奢侈。她已经糊里糊涂活了那么久,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自己究竟该听谁的,只是看林芸桥成竹在胸,试探着问:“那你的意思是做什么?”
林芸桥望向远处,“既然已经动了陈氏这颗大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吧这棵大树连根拔起。”
“连根拔起?”幕芳香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眼底满是鄙夷之色,“你可知道在你之前有多少人想把夫人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可是过了这么久,她不是照样好好的?夫人娘家势力不弱,又是老爷的妻子,整个幕府还有谁能比她厉害?”
幕芳香自嘲地笑了笑,也不期待林芸桥回答,兀自走开了。
只是她刚才握过的那根月季花枝上,上面花刺丛生,细细看来分明留着一些血迹。
晴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