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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二】桑榆非晚(7):若让我再碰见你,你休想再离开

俞荀同她用了午膳,又去忙公务。

桑怀音坐在窗口,却久久失了神,手中握着绣囊。

幽园虽只是太子府中一处院所,却有池塘有亭,别具雅致。她在池塘边垦了块地种植寒兰,绣囊中的花籽仍是有剩。

她出了幽园,到了府中花园,正值夏日,繁华争艳,煞是好看。她捏了捏绣囊,眼色一冷,径直到了花坛前,将开得正盛的芍药尽数拔出。

“住手!”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呵斥。

桑怀音手中动作不停。

“我说,你给我住手!”

手腕被人抓住。

桑怀音稍用劲一甩,桎梏便消失。她站起身,目光冷然地看着来人。

铜目巧鼻丹朱唇,云鬓纤肢楚宫腰。好一个别具容色的美人。

只是美人却是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双目瞪着她,显得愈发玲珑。

“你是谁,你怎么敢拔这里的花。”

桑怀音说:“想拔便拔了。”

美人越发怒火中烧:“你可知道这是太子府,这里的东西也敢动,我看你是活腻了!”

桑怀音勾唇冷笑,不置一词,转身又要去拔花。美人过来阻止,被桑怀音一下甩倒在地。

那女子痛得直呼,口中骂着:“你竟敢这么对我!我去找太子哥哥,让他杀了你!”

说着爬起来,哭喊着离开。

她走了,桑怀音冷硬的表情褪去,看着眼前花坛一片狼藉,愣愣出了神。

“在做什么?”不知多久,熟悉的声音传来,贴的很近。

桑怀音转身,就发现俞荀目光紧凝着她,脸上没有愠怒,没有责怪,唯有一点困惑。

他身后也没有其他人。

“找谁?”他顺着她的目光,往身后看了下,问。

“没有。”

“不喜欢这些花?”

“没有。”

一时静默。

他又说:“这种事情,可以叫下人去做,太子府中所有人可听你调配。”说着,掏出一条帕子,将她的手抬起,在上面轻轻擦拭,白帕很快沾染了黄泥,他却一点都不在意,“虽然你可能不习惯使唤人,但有些事情,不必事必躬亲,交给别人去做就可,特别是这些脏累的活儿。你的手很好看,该用来抚琴摘花。”

两人距离颇近,他声音压低几分说着,一边动作细致地擦拭,却不问她为何拔这些花。

桑怀音叫唤:“俞荀……”

俞荀看她:“嗯?”却猛地僵住。

她踮着脚,双唇柔软,压在他嘴角。她唇上温度不似往日凉,该是在日头下晒了许久的结果,却一如既往甜美。

身后隐隐有脚步声匆匆而来,又促促而去。

桑怀音迅疾离开。

俞荀眸色顿冷了几分,一手圈上她的腰,又将她揽回怀中,低头迅疾捕捉到她的唇,深入地纠缠。

好一会儿,他放开她,看着她双唇微肿,说:“这是利用我的代价,接下来是利息。”话毕又吻住她,更见凶厉。待她软倒在他怀里,才停下,拥着她一边无限满足,一边又怒恨难消地低骂:“没良心的小东西!”

桑怀音颤着气息说:“拔这些花,是因为寒兰没地方种了。方才那女孩子离开,模样很是伤心……”

他双臂加了几分力,紧得桑怀音有些呼吸不畅,她顺了口气,继续:“你看,你身边的位置这般拥挤,非得铲除异己,方能有立足之地。俞荀,这就是你许给我的将来?抑或,你觉得这是我想要的将来?”

“你想我为你六宫无妃?”

“不想。”她觉得心头身上都有些难受,挣了挣。俞荀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将双臂松了松。

“桑怀音,其实,不是我不能给,是你不想要。这些不过你的说辞!”

她深吸口气,说:“是。我不想要。”

俞荀顿怒,擒着她的肩膀,说:“这才是你的答案!我戏弄天下陪你玩一场,你无动于衷躲我一点踪迹不流露。你可以毫不犹豫刺我一簪,在我面前跳崖,让我夜不能寐殚精竭虑。桑怀音,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将我的感情视如草芥,随意践踏。这便是你口中的爱?你其实根本最爱的是你自己!”

俞荀盛怒离开。

桑怀音驻在原地,半天未动。

**

接着几日,俞荀再没出现在她面前。

她在幽园中,足不出院,料理着自己的寒兰,跟侍奉的丫鬟细细叙述培育寒兰的要点。

那丫鬟说:“奴婢笨,怕记不住。不过,反正姑娘都在,忘了再问你。”

桑怀音未回应。

她不会一直在。再等几日,俞荀那边再无消息,便是硬闯,她也是要出这太子府的。届时,要么她死在这里,要么俞荀放她离开。

最后一夜,她没等来俞荀,却等来了阻风。

她刚脱了外套要入睡。房门就被叩响。

“桑姑娘!属下是阻风,见姑娘房中灯亮着,可是还未睡?”

并无应答。

过了会儿,一旁的窗子却开了,露出桑怀音冷绝的面容。

阻风忙跑过去,行了个礼,说:“桑姑娘,太子那边劳烦您过去一趟。”

“何事?”

“今日是太子诞辰,太子在宫中喝多了,现在归来,谁也不让接近。”

桑怀音说:“既然谁也不让接近,又叫我去干嘛?”

阻风犹豫了下,说:“可太子口中念着姑娘的名字。”

桑怀音默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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