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白羽犀利深邃的目光中,莫悠终是没能抵挡住压力,乖乖将蚁庄村村民闹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
末了还不忘解释自己并非故意要瞒着他,只是担心他的伤势,不想让他在养伤期间还这般劳神。
说完之后,便眼观鼻鼻观心地乖乖等着他的反应。
可是对方让她等了许久,都没有开口,就在她心里越来越紧张,以为对方真的动怒的时候,却听到了对方低沉的笑声。她怔了一下,方才反应回来,知道上了秦白羽的当。
她当即没忍住,一个挥鞭朝对方袭了过去,二人就那样在大堂内打斗起来。索性莫悠还记得对方身上有伤,一直把握着力道,一场本该精彩激烈的切磋,硬生生被他们打出了和乐友好的气氛。
闹了片刻,秦白羽便被莫悠抓回松鹤园,勒令其好好呆在屋里养伤。
“你去哪里?”秦白羽也确实累了,听话地坐到椅子上,看向又要出门的女子。
莫悠回过头,说道:“今日还没有去看姐姐,现在无事,我去寒溪筑走一趟。”
秦白羽听后点点头,嘱托她早去早回。
当莫悠来到“寒溪筑”时,意外地又在筑楼屋顶看到一抹熟悉的黑影。现在将军府里到处都是皇上的人,他竟又这般大胆地坐在房顶上,这个叶辞次次都不让人省心。
莫悠敛起眸光,举目看向四周,待到巡逻的侍卫们走远后,便快速飞身来到黑影身边。
“你来了。”叶辞站起身,一如往常地将自己包裹在黑衣黑帽中。
莫悠打量了他几眼,见他身形挺拔未见一丝虚弱之态,便问道:“你的伤痊愈了吗?我听伙计说你是跟着主上离开的笔墨楼,既然选择了离开,又何以再出现?”
叶辞被斗篷遮挡住的眸子,不经意往脚下的筑楼看了一眼,好似能透过砖瓦看到里面的人一般,脸上隐约闪过一丝暖意。
但是这抹情绪来去匆匆,莫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因为叶辞开口时,声音是一如既往地无情冰冷。
“我来这里,是奉了主上之命。”他说着,将一张纸条交到莫悠手中。
莫悠低头看一眼手中的纸条,原是她写给青黎的,却没想到会到了叶辞手中。
“青黎此次的任务有些棘手,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所以主上派我来助你渡过这次的难关。”
叶辞没有解释太多,莫悠却已经猜出了一切。
主上对将军府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又怎会不知秦白羽现今的处境。只是主上和将军府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何会这般在意将军府的事情?
“你打算如何做?”莫悠问道。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打听清楚,也确认了那挑事的二十多名新兵,是长眠阁的杀手无疑。长眠阁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杀手组织,他们会与将军府作对,必然是与朝廷里的某些人勾结到了一起,所以我会从朝中官员查起。”叶辞说出自己的想法。
莫悠的意愿与他不谋而合,此次城北的血案,与皇上重新建造御官窑有关联。能够运用这一点来陷害秦白羽的人,多半就是那些想要破坏联姻的官员。
“好,这段日子我们不便出府,许多事情都要有劳你了。”莫悠说着,冲他抱了抱拳,“告辞。”
这次叶辞没有多做停留,先莫悠一步转身。而就在他准备飞离房顶时,却猛然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强劲的冷风,只见他一个侧身,险险避开了莫悠手中的银鞭。
“你这是何意?”叶辞面色寒冷地转过身。
躲得倒是挺快,莫悠懊恼地再次看一眼他的背后,适才她本想趁机偷袭叶辞,想要试一试他的背后是否受了伤。谁知他那般机警,银鞭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他这般灵活的身手,不像是有伤在身。也罢,或许真是她想多了,叶辞和陆离两个身份完全不同的人,又怎会是同一个人呢。
“得罪了,我只是想试一试你的伤是否已经痊愈。”莫悠收起银鞭,说道。
“确认完了吗?”叶辞不带丝毫情绪地回问。
“完了,告辞。”莫悠一拍手,转身跃下房顶。
叶辞站在原地看着她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藏在黑袍中的手紧握成拳,片刻后才转身离去。
莫悠进入花厅后,才知道楚思齐也在寒溪筑。
“参见三皇子,三皇子金安。”莫悠俯身行礼。
“原来是秦夫人,你来的正好。”楚思齐似乎很高兴看到她,摆手让她走近,然后指向桌子上的两幅水墨画,说道:“近两日小王得来两幅珍藏,皆是有百年历史的画作,只不过小王对此涉猎甚少,一时也难以品评出个一二来。听闻高家二小姐有‘画仙’之名,不如你来品评一番。”
莫悠听后,看着桌子上摊开来的两幅水墨画,一时感到头疼。她连作画都不会,更别提品评大师们的作品了。
“画仙之名,不过都是百姓们对小妇人的抬举。”
“秦夫人不必谦虚,他们敢抬举你为‘画仙’,便说明你的笔力担当得起这个称号。”楚思齐清雅一笑,给了她一顶大高帽。
莫悠真想扶额,看来她今日来寒溪筑来的很不凑巧。
“小妇人不过是一介妇孺,无甚见识,实在不敢随意评价先人们的神作。”莫悠再次用话语推诿。
她这样回避的态度,不禁引起了秦白烟的注意。她虽不了以前的高箐箐,但也曾听闻过她在作画上的造诣。似她这般痴画之人,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