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得轻松,脸上也是难得的一派惬意,莫悠放下了心里的担忧。
“今日是三皇子回朝的日子,你去看完姐姐就尽早回来。”秦白羽突然‘交’代道。
莫悠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已经是第六天了,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
莫悠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刚刚为秦白羽整理好绅带,碧溪就已带着几名丫鬟上来为他们洗漱。
外面天清气朗,走在去往“寒溪筑”的路上,莫悠更显心绪难宁。
今日竹隐没有来送解‘药’!
此时此刻,她有些后悔昨日的心急,倘若因此而误了秦白烟的命……“夫人。”碧溪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莫悠回过神望向她,就见她伸手递过来东西。
“苑宁昨夜已经离开将军府,去了甄家。”碧溪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犹豫和疑‘惑’,“这是夫人昨晚让奴婢去收的东西,您为何不直接告诉她……她走的很伤心。”
莫悠垂眸看向她摊开来的手,上面赫然放着一张字条。
“丢掉吧,人已走,留着这个也没有用。”
碧溪稍稍一愣,重新握紧了字条,紧紧跟在莫悠的身后,表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她迟疑着,在即将跨入“寒溪筑”的时候,方才开口,“夫人,奴婢不知您遇到了什么事情,又有什么顾虑,只求夫人不要赶奴婢走。”
脚步猛地顿住,莫悠回身望着她,委屈的脸庞,让她想到了昨夜的苑宁。
“你本就是将军府的人,我怎会赶你走。”莫悠说道。
碧溪当即一喜,‘激’动地望着自家主子。然而,莫悠的下一句话,又让她的心跌入了谷底。
“你既然知道我有难言之隐,就该明白,我也不会再把你留在身边。”
良久后,碧溪忽然坚定地说道:“奴婢是老夫人赏给夫人的,没有老夫人的命令,奴婢绝不离开夫人半步。”
“你这是在威胁自己的主子吗?你可知单凭这一点,本夫人马上就可以将你驱赶走。”莫悠冷然地望着她。
“奴婢不敢。”碧溪跪下,对着她磕了一个头,“奴婢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卖进将军府,无依无靠,那些年受了不少欺负。幸而老夫人宅心仁厚,她让奴婢跟着阮嬷嬷做事,也因此让奴婢免受了不少欺辱。老夫人于奴婢有恩,奴婢感‘激’不尽,发誓此生都会忠心事主,如有二心将天诛地灭。如果夫人定要赶奴婢走,便是认为奴婢‘侍’候不周,奴婢有失责之罪。而奴婢明知夫人有难,为求自保却避而远之,是为不忠。难道夫人要让奴婢违背誓言,遭到天谴吗?”
以前竟是没有发现,碧溪如此地能说会道。
“跟在我身边,或许也会死,你当真不怕?”莫悠问道。
“左右都是死,奴婢甘愿为夫人而死。”碧溪重重磕了个响头。
“好,接下来的两天,一切必须听从我的安排,除了我谁都不要信。不许多问,更不准‘乱’说。让自己成为眼瞎耳聋之人,你可愿意?”莫悠快速问道。
“奴婢谨遵夫人之命。”碧溪眼里跳出喜‘色’,忙应下。
莫悠暗暗叹气,也罢,她本是担心竹隐那些人,会连同苑宁和碧溪一同拖下水。以她一己之力,保护不了更多的人。可碧溪的执拗,让她难以拒绝,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也渴望着被追随,被守护。
主仆二人刚刚步入“寒溪筑”,就发现叶辞抱着秦白烟从筑楼内冲了出来,越过他们直接往外跑去。
“怎么回事?”莫悠一把拦住后面追出来的画诗,询问道。
“奴、奴婢也不清楚,小姐她突然就倒下了,样子非常痛苦。陆‘侍’卫看到后,就抱着小姐冲了出来。”碧溪紧张地解释道。
看来是毒‘性’发作了!
叶辞这样抱着姐姐出去,难道是为了找解‘药’吗?
“画诗,你留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有,如有人来看望姐姐,一律回绝。”
莫悠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小丫鬟,“碧溪,你也留下。我现在要出府,替我遮挡一二。”
说完,也不等二人的回答,急匆匆离去。
她不能再在府里等下去了,明天是最后的期限,竹隐不肯送解‘药’,想必是为了‘逼’她就范。
她必须要马上知道竹隐的身份。
出了将军府,叶辞和秦白烟的身影早已不见。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无奈之下莫悠只能先去找青黎。
谁料,她才刚刚走出将军府没几步,就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莫悠脚下没有丝毫停顿,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着,她所去的方向不再是“笔墨楼”,而是离这里最近的城‘门’。
一路出城,来到渺无人烟的林子里,终于停下了脚步。
“阁下是要自己现身,还是让我……”
话未说完,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动静,莫悠立刻转过身,时刻准备迎战。
谁知她银鞭刚刚出手,一道人影就重重摔落在她的脚下,似乎被人伤的不轻。
抬头看去,不远处站着竹隐,他刚刚收回双手,显然此人是被他所伤。
莫悠眸光敛起,心里有些奇怪。
竹隐缓缓走近,一眼看穿了她的疑‘惑’,“莫姑娘,若非在下一路跟来,刻意让你发现在下的存在,只怕你就要死在此人手上了。”
闻言,莫悠低头看向地上痛苦挣扎地黑衣人,他‘蒙’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