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当下。”竹隐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大汉一阵腿软,瞪着竹隐的目光中,既有不甘又有怯意。
“你这等鼠辈也敢来劫人。”竹隐目露不屑,说话间,身形快速犹如鬼魅般地,眨眼间就来到了大汉面前。
那大汉终于连最后一点儿勇气也失去了,立刻松手跪下。
竹隐眸光稍沉,伸手接住莫悠,看向地上不停磕头求饶的人,“何人指使你来的?”
“是、是县、县衙的……”
“果然是他。”不用听他说完,竹隐也能够猜到,这里会找莫悠麻烦的,只怕也只有白天被她呛了一顿的小衙役了。
“回去告诉他,他若敢再动本公子的人,本公子定让他后悔莫及。”竹隐冷哼一声。
大汉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对方竟然是要放他走。
“还不走?”竹隐抱着莫悠,缓缓朝床边走去,声音中充满了阴鹜之气。
大汉一阵惊吓,瞧了两眼躺在地上的两个兄弟,也不知是死是活,可现在保命要紧,兄弟们对不住了。
这般想着,大汉立刻屁滚尿流地跑走了。
感受到被人轻轻放在床上,莫悠终于松了口气,刚才她险些以为竹隐不会救她。已经做好了自救的准备,谁知对方就出手了。
“人已离去,莫姑娘不用再装下去。”这时,竹隐玩味地声音响起。
莫悠早知瞒不过他,便大大方方地睁开双,迎向对方。
她坐起身,“出手这么慢,竹公子何时变得如此迟钝了?”
“在下只是想瞧瞧,莫姑娘究竟能忍多久。”竹隐轻笑一声,说道。
莫悠瞪眼,看来他早知道自己没有睡着,特意在看自己的好像。
次日清晨,掌柜的刚刚来到大堂,就瞧见自家桌子上,竟然躺着两个人。
他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后忙走过看情况,发现二人只是睡着了后,脸色一阵发黑。
大声叫来店内的伙计,质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店里怎么会出现两个来蹭住的人?
伙计们也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是在下把这两个人放到了这里。”此时,竹隐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掌柜的循声望去,眼里疑惑更重。
“这两个人昨夜潜进客栈,欲要偷盗,只是当时天色太晚,诸位都已睡下。在下发现后就先将他们暂时安置到了此处。”竹隐解释道。
“多谢公子仗义出手。”掌柜的忙拱手道谢,而后又看向身后的伙计,吩咐道:“你们怎么回事,店里遭了贼都不知晓,下次注意点儿,还不快去看看店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话音一落地,三名伙计立刻四散离去。
莫悠刚刚走下楼,便听到了掌柜的一番话,转眼瞧瞧跑走的伙计,两个上了楼,一个跑去了后院。
“至于这两个人,就任凭店家处置了。我二人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竹隐指了指桌子上的两名大汉,说道。
掌柜的忙拱手相送,“二位慢走。”
按照昨晚的计划,莫悠和竹隐先去了旁边的那条巷子,当走到尽头时,果然见到三条岔路。
二人在原地商讨一番后,决定先去追左手边那条路。
途中,遇到不少村民,一些还是曾经那些受害者的家人。知道他们在追查cǎi_huā贼的案子,想到他们或许能够为自家女儿报仇,便就对他们的态度和善许多。
有些人,还会热心地告诉他们镇子里的地形。
不过就算有大家的帮忙,他们累死累活地跑了两条路,最后还是毫无头绪。
到最后,二人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回到客栈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谁想,麻烦还未结束,他们刚刚进入客栈,就被一群捕快给包围住了。
看着眼前的场面,与之前何似相似,何其眼熟。
“就是他们。”这时,昨天来过的小衙役跳了出来,对着身边一位儒衫装扮的男人说道。
看他的态度,想必这个男人有些身份。
莫悠打量着儒衫男人,中等的身材,面皮干净,嘴上蓄着蓄着短短的胡须。乍一看,倒像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只是那双眼睛,阴鹜又充满了戾气,看着很是不舒服。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和一个黄毛丫头,钱坚,你可真是越来越窝囊了,连这样两个人都对付不了吗?”儒衫男人哼笑着,同时也在大量竹隐和莫悠。
小衙役听了不服,想反驳,可又碍于对方的身份,生生把怒火变成了笑脸。
“郑师爷,您是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的嘴有多厉害。他们说什么同伴被cǎi_huā贼捉走了,非要让小的去帮忙找人,小的和他们好言分析,结果却被反咬一口,真是不识好歹。”
“cǎi_huā贼?”那位被称作郑师爷的人稍作回忆,好笑地反问道:“咱们这里有cǎi_huā贼吗?”
“没有,绝对没有。”小衙役立刻附和道。
莫悠和竹隐始终未发一言,冷眼旁观着他们一唱一和、黑白颠倒。
那位郑师爷似乎也觉得只有他们说话,没有多大意思,就对旁边人使了个眼色。捕快们立刻上前抓住莫悠和竹隐,大声喝道,让他们下跪行礼。
莫悠现在终于见识到了掌柜的口中所说的“县衙”,竟连一个区区师爷,都敢让人下跪,简直可笑。
看着二人不肯下跪,也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