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耳光声,乍然响起。[t]
左脸隐隐作痛,耳内还残留着一阵鸣响,竹隐侧过脸,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伸出舌头,轻舔发痛的嘴角,不经意间尝到一股腥甜的味道,让他的神色为之一怔,随即缓缓展开一抹苦涩又受伤的笑。
莫悠冷冷地盯着他看了片刻,紧抿的唇瓣,显示出了她的愤怒。
这个男人,简直恶劣。
她收回目光,一刻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转身快步离去。
楼梯口处,上官湄抒一直不曾离开,当她看到莫悠从房间里走出来时,立刻双眼发亮迎了上去。
然而,当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时,她发现对方的表情有些不对,双眼红红的,似有水光闪过。
只是莫悠走地太快,直接与她擦肩而过,让她有一瞬的恍惚,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上官湄抒站在原地又仔细回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当她的视线转到前方的房间时,立刻就笑了起来。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她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进去问一问竹、段哥哥不就明白了吗。
这般想着,上官湄抒已经走到了门口,见门开着,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本来是背对着门口,听到声音,立刻转过身,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可当他的目光投向来人身上时,立刻收起了所有表情,烦躁地再次转过身。
他这种反应,着实打击到了上官湄抒,她小嘴一撅,不开心地走过去,特意站到竹隐的身前,迫使他看着自己。
“段哥哥,你太过分了,看到我就这么不开心吗?”
竹隐现在的耐心越来越少,情绪也变得越来越难自控,这个变化让他感到非常不妙。
他深呼一口气,努力控制住心里的急躁。
“段哥哥,你和秦夫人吵架了吗?”看到对方难受的表情,上官湄抒一瞬间就软了下来,心疼地望着他,询问道。
秦夫人?
竹隐眸光一闪,又隐隐生出些许不悦。
“你来做什么?”
听着他毫不客气地问话,上官湄抒扁嘴有些委屈,“没事就不能来看段哥哥吗?”
“没事就请离开,我累了。”竹隐再次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上官湄抒到底是个姑娘家,三番五次被人这般冷脸相对,再好的脾气也要炸了。何况眼前这位大小姐从小被人捧在手心,刁蛮任性已是家常便饭,如果对方不是竹隐,她也不会忍这么久。
“段哥哥,你真无情。”上官湄抒吸着鼻子,强忍着没有掉下泪,扔下这句话,直接跑了出去。
无情?
竹隐脸上再次露出苦涩的笑,他究竟是太无情?还是太多情?
二楼客房里,苑宁莫名其妙地看着接连回来的两个人,一个黑着脸,一个哭丧着脸,分别坐在房间的两端,各自沉默地可怕。
这个情况,着实诡异的紧,苑宁还以为是她们吵架了,吓得不敢说话。
寂静的房间里,烛光摇曳,隐隐约约中似有哭声传来。
苑宁一怔,先去看莫悠,发现不是她发出来的后,又暗骂自己蠢。她跟在夫人身边这么走,怎么会不知道,夫人从来不是柔弱的人。
就在一愣神间,哭泣声越来越大,瞬间吸引走了其他两个人的视线。
莫悠和苑宁纷纷看向上官湄抒,只见她背对着二人坐在床上,肩膀不停地抽动着。
“夫人……”苑宁脸上带着迷惑,求救般地看向莫悠。
莫悠起身,走到上官湄抒身后,轻轻拍上她的肩膀。
对方身体稍顿,紧接着又抖动起来,哭声还在不停地扩大,最后干脆扯着嗓子哭得像个受欺负的孩子。
莫悠目光微敛,很快明白她为何会这样,想来又和竹隐有关。
“秦夫人……”上官湄抒哭着,忽然转过身,一把抱住身前的人,埋首在她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莫悠垂眸看着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让她有些手足无措,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不过她并没有为难多久,上官湄抒很快就又开了口,控诉般地说道:“他太过分了,呜呜……一点儿都不像小时候的竹哥哥,呜呜,不认我就算了,现在还、还……”
说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
莫悠轻轻抚上她的背,安慰性地拍打着,低声说道:“你的竹哥哥大概是知道了那件事情,所以心情不好,才会对你发脾气。”
上官湄抒吸吸鼻子,抬头不解地问道:“那件事情是什么事情?”
莫悠目露惊讶,说道:“你难道没有听说,皓云国国主驾崩的消息吗?”
“什、什么!”上官湄抒瞬间直起身,震惊地望着她,俨然忘了刚才的委屈和悲伤,紧张地盯着莫悠,“你说的是真的吗?皇、皇上他老人家、驾崩了?”
“千真万确,消息早已传来荟蔚,你们今日在街上没有听到别人议论吗?”莫悠点头,肯定地说。
“没、没有。”上官湄抒一瞬间泄了气,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她有些不能接受。尽管早知皇上时日不多,却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莫非竹哥哥不开心,是因为这件事情?
这也难怪,虽然这些年竹哥哥一直在西朝,可他始终是皓云的人。他对皓云的忠心,是从竹伯伯那里一点点延续下来的。
现在他要回来了,朝内却传出噩耗,竹哥哥定然比谁都伤心。
思及此,上官湄抒露出内疚的表情,她实在太失败了,明知道竹哥哥心情不好,她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