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程铎匀隔着桌子的距离,伸出手抚了抚陆桥臣的头顶[和你妈妈一样善解人意。]
妈…妈…
陆桥臣惊得筷子都掉在了地上[程叔叔你…你认识我妈妈吗…]
程铎匀看了看表,点了点头。
[我和沂水是上学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她只有13岁,我有16了。]
乔沂水和程铎匀的认识是一个意外,那时候城里刚兴起校车的新风,而乔沂水和程铎匀所在的初中也规定了晚上是由校车接送。
而程铎匀因为家境原因,坚持不坐校车,而程铎匀回家的当天骑着自行车与校车撞上了,所有人都下车围观,是乔沂水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一路上坚持要送他去医院,用乔沂水的话来说,每一个生命都难能可贵,今日你帮了别人,来日你的路必会平坦。
在记住乔沂水这番话的同时,深深地记下了她的清丽容颜。
而后,程铎匀的家人是特地准备了许多的厚礼去拜谢乔家,虽然礼物算不上贵重,但对于程铎匀来说,无疑已经是很好的东西了,乔沂水的家人都温和无比,耐心的收下,热情的请他们留下来吃晚餐,丝毫没有一个作为优质家庭的优越感,让程铎匀不禁对乔沂水的好感越来越多。
渐渐地,他们互相喜欢了对方,一起订下了许多的事情,虽然两人的家庭条件相差甚远,但程铎匀的为人深得乔家人的喜欢,乔沂水温润如水的性子更是让程家二老欢喜至极。
直到,直到22岁那年,乔沂水快要和程铎匀结婚的时候,意外的怀上了陆元辞的孩子,也就是陆桥臣。
乔家就算是再喜欢程铎匀,出了这样的事情,也要态度坚决的让陆元辞娶了乔沂水做妻子。
相爱九年,毁于一旦。
随即与陆元辞奉子成婚,陆元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毕竟那时候,他爱的是乔沂水的哥哥乔育然。
陆桥臣听完程铎匀和乔沂水之间的所有,沉默不言,他不知道有什么语言能够去安慰现在他的情绪,他现在才知道,不是一个人在想念妈妈,程叔叔,想念她整整17年,一日未间断。
学校的复原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强大,事发第二天,校园内又和来之前无二样,如果多年后不提起,从未有人会知道这里还发生过坠楼事件。
快要接近中午,陆桥臣又恢复到了三年前的独自一人,他在学校的食堂端着一碗银耳汤,他实在没什么胃口,一直在想着花槿的事情,突然感觉自己手里变轻了?
[同学,]身后的男人突然转了过来[你的汤撒了。]
陆桥臣有点心虚的转过身去,一件纯白色的衬衫上面都是汤汤水水,自己也觉得愧疚[对不起,我没注意。不好意思啊。要不我帮你洗了吧。]
[好啊。]玖邻的嘴角勾着一抹笑,陆桥臣刚想问他哪个班级一会儿去拿衣服帮他洗,没想到玖邻动作非常利索的将衬衫纽扣解开脱下来塞到了他手里[洗完拿来我寝室,413.]
[啊?那个…学长,我给你送班上去成不?]
[送寝室去。好晾。]玖邻比陆桥臣高出一个脑袋,就这么嘴角弯弯的看着他的表情从纠结到无奈再到接受。
[那…我晚上会给学长送过去的。]
陆桥臣抱着那件湿漉漉的衣服往寝室走去,玖邻看了看自己光着的上身,再看看周围女生的眼光,有些不耐烦的往外走。
[哎哎,东爷,咱不吃饭了?]守烨在旁边一路惊叫到和玖邻回到寝室为止,典型的吃货。
好不容易碰到这样的一个清秀的男孩子,吃什么饭。玖邻从包里抽出一张一百递给守烨[自己买去,顺便帮我带一份。]
守烨习以为常的接过钞票,屁颠屁颠的自己买吃食去了。
陆桥臣在寝室里接了一大盆水,旁边放着洗衣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件白色衬衫,白色衬衫,洗不好怎么办,洗不好怎么办,洗不好怎么办。
刚起来的壮志又磨灭了,室友林焕成好笑的望着他[哎陆桥臣,你在做什么,你是准备和衬衫开战嘛!]
[去去去,我在琢磨着衬衫要怎么洗才能白啊,你看啊林焕成啊,上面都是银耳汤的粘液啊啊啊。]
陆桥臣揪着那被银耳汤染成微黄色的一段,不断地摇晃,也不管了,在林焕成疑惑的眼光下,将白衬衫全部浸入水中,搓揉起来,衬衣的质地很好,陆桥臣拼命的往里面倒洗衣液,直到起的泡泡都要往外溢出。
[哈哈哈,陆桥臣你在家是没洗过衣服吧!]林焕成躺在床上,肚子都笑痛了,手不断的锤在墙上。
陆桥臣摸了摸鼻尖,泡泡挂了一点在他的鼻头上,他确实没有亲自手洗过衣服啊,都用的全自动洗衣机,难道洗衣服不多放一些能洗干净吗?
[去去去,你才没洗过。]陆桥臣用力的揉搓着衬衫,一边和林焕成话唠着,一个不小心,手里衬衫的扣子扯掉了一颗。
god…
陆桥臣捂着脸,衣服都给人家洗坏了,天啊,要怎么给学长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