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四肢都束缚着粗长的铁链,那个铐处如碗大,只怕是手腕脚踝都淤青得差不多了。-..-
是什么人可以如此狠心,这个男人应该有五十几了,该是在家里享受儿‘女’温情的年龄。
密室的四周都结了厚厚的一层蜘蛛网,‘潮’湿的地面已经起了不少的霉菌,天‘花’板的角落还在“啪嗒啪嗒”地滴水,怕是这地下通道已经快要挖到海里了。
[让我叫爷爷的人几乎没有。]陆旗颐哼哼两声,抬脚踏入密室里,在男人身旁转悠了几圈,伸手拉起铁链。
[你为什么不自己把这个铁链破了?连密室的开‘门’方法你都知道,这个简单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陆旗颐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处在这样一个时代,想不机灵都不行。
男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牙齿依旧洁白,随即又叹了口气。
[小子,你以为我不想破?他们为了关住我这个老头子,这铁链可不是一般的铁链!刀枪都没办法‘弄’断他,只有唯一的一把钥匙!]
只有一把钥匙,连备用也没有。
陆旗颐蹙起眉头,那就说明这个主使每次都是亲自过来,不假手于人。
[谁这么恨你?]
陆旗颐的话回‘荡’在空‘荡’的密室里,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男人缄默了会儿,便娓娓道来。
[我是凌氏的家主,我叫凌云,现有五十三岁,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大概二十八了,不过…已经因为一些事情跟凌家分道扬镳了,这些年我也不清楚他去了哪里,我已经在这里被关了六年了,
二儿子自己出去闯了,凌家现在就靠凌老爷子撑着。凌家本是经商世家,却出了两个要与国家做对的儿子,端到民国说白了就是两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
凌云手指不断地摩擦着地面,万分的惆怅惋惜。
[但如果不是我…他们兄弟的感情也不至于落得如此。]
陆旗颐也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随即又想到什么情况而警戒起来。
[你二儿子…叫凌羽吉?]
凌云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撩开蓬松杂‘乱’的头发,‘露’出欣喜的神情,[小子,你认识他?!]
随即打量起陆旗颐来,他个子不高,看起来非常的消瘦,稚嫩的脸庞更是将他的年龄暴‘露’无遗,但是他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息却不容忽视,这小子肯定不如外表那么纯良。
[听过而已。]
陆旗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凌云的神‘色’,手背不断地在衣角周围摩擦。
听过?
凌云面部肌‘肉’轻轻‘抽’搐,这是什么回答,这小子能从上面下来,那一定是见过凌羽吉那小子了。
再说了,如果这个小子真的不简单,那一定和两个儿子都能沾上边。
凌云没有发表意见,看了看手脚上紧绑的铁链,还是垂下了头,他一个亚洲如此庞大的家族家主,居然被几条破链子囚禁在这密室里六年之久!
实在是一种奇耻大辱,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够出去,一定让那人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陆旗颐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突然脸上又浮现出他那独特的‘迷’之微笑。
[你如果想我帮你解开那个…链子的话,你再加百分之十的家产,我可以考虑考虑。]
陆旗颐说着强盗的话却一派轻松正人君子的模样,脸上写着大大的一个“我其实也很难做”。
凌云听了他的话差点没把胡子气得翘起来,当然,前提是他的胡子会翘的话。
[百分之三!]
凌云气呼呼的模样偏过头吝啬去看一眼陆旗颐。
陆旗颐倒是不紧不慢地盘‘腿’坐下来,‘摸’出匕首细细的刮手指甲,一声不吭。
看他久久的不出声,凌云有些急了,毕竟他还真的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到了这个密室的人,说不定他真的有办法把他带出去,解开这个恶心又顽固的铁链子。
[百分之五!]
……
凌云看着风轻云淡继续刮指甲的陆旗颐,咬紧牙下了决定,[百分之十就百分之十!小子,你带我安全出去,事后我必定将百分之三十的产权转移书‘交’到你手里!]
陆旗颐听到自己想要的数目以后,终于满意地勾了勾嘴角,随即摆摆手,[你错过了说的最佳时间,手续费百分之五。]
凌云瞪大了眼却没有反对,他当然不能说不!万一这小子反悔他估计不知道又要呆多少个六年!不过这小子说得也太轻松了吧!就仿佛在说今天的白菜五‘毛’一斤一样。
有什么办法,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好!]
凌云的话一出口,陆旗颐飞快地起身两步并作地到他身侧。
[把你的双手并拢。]
凌云虽然疑‘惑’,但也照做了,拖起沉重的链子将手合并置于面前的地上。
陆旗颐将袖子挽起,瞅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确认无误后打开了表盖,对准铁链的口按下红‘色’按钮。
一道清晰可见的红‘色’‘射’线朝铁链的方向袭去,铁链被‘射’线扫到的部分开始泛红,冒出浓烟,在靠近凌云手腕十五公分的地方,温度高得惊人,在这么寒冷的冬天,凌云都能分明的感觉到他手周围非常的热。
不过一分钟左右就像置身烤炉一般,周围的空气都如扭曲一般。
陆旗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眉头不禁蹙起,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