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自东方全出,洞内彻底被照亮了。阿芙也不由得眯上了眼睛,向上下左右都看了看,好让眼睛适应光线。
秦敬看见阿芙如此,便灵光一闪,向洞顶望去,那儿刻着的壁画,正是剑谱上那副男女交合的图画,此刻,它以极放大的姿态出现在洞顶之中,竟使人感到万分的神秘。他失神地在洞里绕圈,同时仰着头看,想看出这壁画的玄机来,耳边也反复响起了岳雪华的话。
这两仪剑法必须要阴阳内功交合,难道阴阳内功没有交合,便会使人疯狂?可她的师娘,十分清楚剑法的奥秘,想来,当年也应当练过,她却没有疯狂?说不通的地方实在太多,他正百思不得其解。一不小心,就被什么绊倒了。
阿芙适应了光线,便看见呆子被绊倒,以为他生了夜盲症,竟担心地问出了口:“你怎么了?眼睛看不见么?”她以为秦敬是眼睛看不见才跌倒的,心里便有些发慌,连她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
“我……”秦敬呆坐在地上。惊讶得说不上话,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我说不上是没事……可我也说不清是怎样一回事。”
阿芙看他神色十分不对,眼神呆滞。她便心想,这人莫不是被她气疯了?这呆子没什么好怕的,可是疯子却难对付。
况且,他还是一个男子,阿芙可不想死了之后,尸身还会受辱,便不敢再激怒秦敬,又刻意柔声说道:“你快些起来,好生擦个脸……”秦敬却没有起来,仍是呆坐着。
阿芙看他依旧呆愣的模样,想上前查看,可她身上正痛着,脚步不便,也不能上前。她不敢肯定呆子现在是否疯了,双手便下意识地护住胸前,却不能做些什么,只能静待秦敬慢慢回转,想来想去,干脆护着胸部躺了下来,眼神却戒备的看着秦敬。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天也似乎更光了。这室内也越来越明亮,原来这洞中各处分布了不少的小洞口,有些也可以直接看见外面,阿芙伸头四处洞张望,希望能看到外面是个什么地方,可除了一些叶子,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阿芙猜测,这些小洞是被一些爬墙的植物遮了,这样看来,此山洞可能是嵌在极高崖壁之上。要是她能动,她早就去掀开一两片叶子,来看看这是何地。
然而就算给她知道这是何地,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她记得,自家师父说过,蜀中有些异族人,常在山崖壁上设穴置坟,她能在这个洞中死去,也算是死有所葬了。阿芙自己安慰了自己一下,却还是落下泪来了。
秦敬自己呆了一会,方才回过神来。刚回神,便看见了阿芙落泪,心中感觉难以言喻,只想要起身替她擦。
他一起身,却碰到了一个物什,而‘咣当’一声,那个物什便倒了下去。这便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蹲下,摸了摸那东西,冷冰冰的,这应当就是方才绊倒他之物。绊倒他的竟然是一件器物,而不是普通的石头?物什所在的位置没有光,他也看不清那是什么,只觉得那是细长的一件东西,他便干脆地把它拿在手里看,这一看,可不得了了。
这是一柄上好的龙泉宝剑,寒光闪闪,却没有了剑尖,连剑刃也被人刻意磨去了,竟是一柄没有剑刃的剑。然而此剑,和他昏阙前见到的那柄怪剑,几乎是一模一样,难道这是袭击他们的那个人落下的?
可当他把剑身反转过来,学着那人握剑的时候,他便发觉了这并不是那人的剑。因为这剑的另外一边,刻着四个篆书“潇意洒然”。假若这是他看见的那柄怪剑,照那人般握住,他必然能看见这四个字。看来,这是另一把怪剑,一把无刃剑!
此剑在此,便该是白骨前辈所有,若这是怪侠无刃剑的兵器,那么怪侠无刃剑便真如传说一般,是一个疯子。他原是不相信无刃剑的传说,如今,他心头还是乱。
这眼前的物什,确实是无刃无尖的一柄剑。而且这是一把龙泉宝剑,不仅价值不菲,更以坚韧著称,若不是特殊需要,谁会费那么大的功夫,把这宝剑的剑尖和剑刃都毁去。
况且,他昏阙前的记忆历历在目,真切十分,确实有人在用着这无刃怪剑。这般说起来,世间之上,当真有怪侠无刃剑?!这并不奇怪,奇怪的便是,此柄无刃剑又非彼柄无刃剑!?
这秦敬已经认定了,白骨前辈乃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他也便认定了,此剑乃是前辈留在此处的。他思想了一会,便作了一个甚为大胆的推论。莫非这怪侠无刃剑,不仅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并不是一个人?!
可是,要是袭击他们的人是怪侠无刃剑,那么他为什么要袭击穆元雄?为什么又要把他们囚于此?据秦敬所知,穆掌门可是个英雄好汉?而他不过是一个无名小辈,那个姑娘倒是十恶不赦的妖女,可那人并没有杀那个姑娘啊?太多的疑团迷惑着他了,他此刻只想有一把剪刀,让他拿来剪断自己纠结的思绪。
阿芙这会儿,当然也看见了呆子手中的物什,乃是一把无刃的龙泉宝剑。她当然也记得,那个神秘高人所用的武器正是无刃剑。她心中可是大惊,莫非那是怪侠无刃剑,他知道了玉艄宫所为?这一来既是为了惩治她,也是为了夺回无形壁?
她这样想着,便摸去自己的怀里。这一摸,也就摸到怀中那块冰凉玉璧,玉璧显然还在。这玉璧十分古怪,她十分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