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乃是正对着这位女子的,便把她看得真切,这黄衣女子背着一柄重得很的铁剑,看着就像是沐剑谷的弟子,姿色于日间看更为平庸些,脸上点点雀斑也显得不够精致。
这女孩子秦敬认识,正是要帮忙他,又要生他气的女孩子,怪极了。好像叫‘阿芙’什么的,这呆子还是没能把她和妖女连在一块儿去。正要开口否认,却见阿芙已经出招攻了过来,她一手成白骨爪状,攻向秦敬面门,步鹰一惊,立马把秦敬翻了个转,秦敬转了个圈,几乎要跌坐地上,步鹰再想换位捉回这小子,已经是迟了,后方不知何人踏着喽啰的肩上而来,披风一翻就把秦敬卷了过去,然这个地方,乃是外堂,外堂楼底不高,这人应当是娇小的女子。
果不其然,秦敬站定,立刻听见呵呵一阵笑声。也听见了软甜糯的一声:“姐夫!”
秦敬可是一点儿反驳的机会也没有。那喊他姐夫的女子他并未见过,但这女子皮肤极白,却和他脑子里一人的印象重叠起来,秦敬看了少顷,几乎要捏住此人的肩膀猛摇逼问之,到底妖女在何处!
可他毕竟没有这般做的时间,阿芙还在那边和步鹰过招来着,而秦敬身边的女子却十分活跃,说了一句:“姐夫乖乖呆着这儿别让坏人捉去,小莺上去帮姐姐的手。”
“等一下……”秦敬连忙招手做止,可那个小莺已经跳了上前却。此小莺正是彼小莺也,也就是玉艄宫的宜兴分堂堂主,秦敬还不能识得,只是直觉那白过常人的皮肤像极了记忆中的妖女。
但见小莺一跳去到阿芙与步鹰之间,以一缕丝络贯穿两人之间,步鹰眼前被阻,看不清明,便跳开一步,原本与阿芙重剑相搏的大刀也引到身后,而小莺手中丝络看着要落于地面,又像蛇般挺起身子,缠绕到步鹰的身上,缚住他和刀身,步鹰如入茧中,动弹不得,却不见急躁,也不过是挑嘴一笑。
阿芙便皱眉头,眼睛骨碌一转,已经抽出重剑来,把小莺手上那段的丝络一下砍断,撕拉一声,步鹰便觉得身上一松,小莺却不依了,一跺脚说道:“姐姐在做什么!”
“姐姐没你这没家教的妹妹。”阿芙却说一句,看着厉声严色,实际却眼神示意小莺仔细看看步鹰。
原来方才步鹰与阿芙过招,却是没有把刀子从刀鞘拔出来,而小莺的丝络一缠绕他,他却拔出了半柄刀子。步鹰这样的江湖人,自有自己一套的做派,阿芙方才与他战了有个五十招,招招劲辣,这人也不见拔刀子,可小莺这一偷袭,步鹰就拔了刀子。说不定这人拔了刀子就定要见血了,阿芙虽然生了帮助呆子的念头,却没有打算要为呆子杀了这人。
步鹰虽然是前辈,可阿芙要是认真应对,也能胜他,不过那就多事了,非她初愿。小莺毕竟是玉艄宫出来的人,马上明白了右使的意思。便愧疚低头,说了句:“小莺知道错了。”
“且对前辈说去,别人动手时候插手,可是没有礼貌到极致。”阿芙扯了扯小莺的衣袖,再近了秦敬身边,三人成品字防势。步鹰只是略阴了一下脸,小莺马上装出可怜巴巴的模样,撑大那一双杏眼,眼泪在黑睫毛边打着转儿。“前辈,小莺错了。”
“还是个孩童。”步鹰把刀子收回刀鞘。“做姐姐的要好生教了,别像姐姐一般欺负日后的夫君。”
阿芙看着步鹰孤疑的神色,想必是不相信自己的说话,要是他现在肯放过呆子,等会儿呆子独自上路,便要掳了他去,难道自己要一直跟着呆子,这才不呢!她可是打算等她的事情了断后,找到呆子,亲手杀了他,这时间之前,呆子可不能被别人杀了,当然也不能变成霸刀的女婿,使得她难以下手。
这般想了想去,阿芙便抬头看秦敬的脸,这人还没有梳妆,整一个蓬头垢面的,仔细地看,身上的衣衫还是昨日的,有点儿脏污凌乱,这般的模样,虽有潘安貌也让人索然无味、想起来呆子每次出现在阿芙跟前都是这般邋遢的模样,难得有时候干净整齐了,又露出让人发笑的蠢钝,真是一点也不潇洒的男子。
女子伸出一点舌尖,不为人知地舔了舔嘴唇,嘴唇湿了,仿佛含羞少艾初见情郎般,紧张得出了冷汗,然而该是粉樱的颜色,此刻却有些发白,想来这少艾不止是紧张,还有些眩晕。
秦敬在此情景,其实也说不上什么,只是方才看着阿芙与步鹰过招,她使的招式虽说十分像沐剑谷的功夫,可毕竟有点不同,难道……这人果真是武痴,千钧一发之间,仍在思考武学的东西,便是想得入神,身边的一切也销声匿迹了去。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看见女子快速逼近的鼻梁。
秦敬的嘴巴惊讶地张开了一点,想张得大些,却张不开去了,只因被女子快速地叼住了。啊,秦少侠艳福不浅啊,总是被女子主动吻着,可他心中的莫名其妙,便是看官们不能体会的。
秦敬半开了嘴,有些涎子,进了阿芙唇间,阿芙便皱一下眉头,轻轻放开了他,还对他嫣然一笑,很是可爱。但只有她自己明白,此际她的背门已经绷紧了,她便再次在心中立下誓言,定要杀这呆子一百次解恨!
“哦……”步鹰挑眉看去这两人,南北朝的民风开化,北朝犹盛,但在众人跟前亲匿如此,也只有真的夫妻敢为。
阿芙转向步鹰,娇羞地说:“步大侠,咱这会还要谢谢你呢,好得你昨夜把这杀千刀的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