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这位就是你说的姑奶奶了吧,总算接来了。”掌柜是个和善的老头,干瘦瘦的,眼睛自账本起来,白花花的,想来眼睛不好。“可这会儿城门已经关了吧。”
而这客栈中灯光一照,阿芙才看见清音身上的乃是一袭寡妇的哀服,自她和掌柜谈话间,清音似乎已经在此装作寡妇多年,以她们一派的手段,这一户的男主人应当也不是应天命而去的。“姑奶奶年少,在城中玩乐忘了形,妾身也寻了她许久。”
“哦哦,年轻人。”掌柜‘呵呵’笑了两声之后,便低头看了一眼账本,“哎……帐中数目又不对了……”似乎全然忘了方才清音嘱咐酒菜之事。阿芙心里觉得这掌柜怎这么糊涂。便多看了这掌柜的一眼。掌柜就是一副掌柜的模样,她也没多留心。
清音此时也进了客栈内堂,她便跟着去了。
客栈是四合的院楼,前面的二层建筑是客栈,后面的四合院是伙计住宿和厨房,清音带阿芙去的是厨房侧畔的一间小屋。清音让阿芙先进去,她在她身后殿后,两人进得屋内,清音便仔细关好门窗。
阿芙抹了一眼门窗,窗纸是两层毛纸,看着极薄的纸,却藏了貂毛,价值千金,隔音极佳。区区寻常客栈哪能有这样的窗纸。所以,窗户上贴了好些剪纸,让人不易发觉窗纸的门道。
“原来这儿就是永康城的分堂。”阿芙心内暗叹清心的细致。
“山不在广,有神自灵。”清音笑语,此刻她的声音已经变回原样,只见她背对阿芙而立,伸手绕到后颈,在风池、风府这两穴处捣弄了一会,便各自拔出了两根三寸余长的银针,也不知她跟前生了什么变化,等她回过头来,哪里还是四十妇人的老脸,分明就是一风情万种的少妇,果真不出二十五,却还是比阿芙年长些,因此阿芙应该称她一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