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静怡浑身一冷,冷的彻骨,这种感觉笼罩着她的全身。护士的窃窃私语没想到跟爸爸有关,而且她们的话里多的都是淡淡的可惜,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病人,看了太多的生老病死也都习惯了。唯独她听到最后一句,才焕然大悟,她们说的就是爸爸,爸爸刚转院,还姓上官。
手里的保温瓶死死地握紧了,手背苍白无力,挪动着软绵绵的双腿,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病房里去的。她想要装的若无其事, 不想让爸爸担心,可是她的心情根本无法平静下来,无奈之下她只好站在病房门口不停地做着深呼吸。
强忍住眼泪不让落下来,下意识地碰触了自己的脸颊,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刚才的言语在她的脑海中游走,始终不能确定的是她们说的就是爸爸。医生当着面说话的时候不是那样的,说的都是让人宽心的话,现在想来其实医生也是不想病人压力太大吧。
扶着墙壁她缓缓地坐了下来,身上的力气似乎一瞬间被抽离了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强撑着身体不过是表面现象,她还能怎么办呢,恨不得分担爸爸的痛苦和病痛,知道爸爸连坑都不肯坑,只有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才会很不舒服,他也是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而已,这些上官静怡都知道。
她用手背轻轻抹去了眼角的眼泪,不想让爸爸看出来任何的不对劲,她很清楚眼下爸爸需要的是鼓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一个孝顺乖巧的女儿,不管爸爸剩下的日子还有多长,她都要做好女儿该做的事。
保温杯被她紧紧抱在怀中,能感觉到大腿上的温度,在这个秋天她依稀还能感觉到温暖。即使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关心她,至少还有爸爸在,世界上最亲的人就是爸爸了,除了去世的妈妈之外,爸爸是她最重要的人。
“好了上官静怡,打起精神来,不能被爸爸看出来什么不对劲,你要坚强,一定要坚强,要不然爸爸还怎么撑下去。”上官静怡自言自语地告诫自己,眼神里透着一丝倔强,双手握拳表达自己的决心。
上官天迷迷糊糊地看着报纸,听见门开的细微声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口。在看见女儿出现的背影,他用力地睁大了酸涩的双眼,放下手里的报纸说:“不是让你下午再来吗,怎么现在过来了。”
“反正我也没事,我来的时候跟管家说了,不碍事的。”上官静怡说着,一方面为了遮掩自己的情绪随意的敷衍着,一方面把保温杯放在了小柜子上。
“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上官天好奇地扫了一眼。
上官静怡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是好东西,给你治咳嗽的,每天喝一点有助于缓解你老是咳嗽的毛病。”
“你还花时间给我弄这些,有时间还是给你公公做顿饭的好。”上官天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是高兴的,毕竟是女儿的一番心意。
上官静怡嗯了一声,接着说道:“我走的时候公公还没起来,家里也有佣人,我偶尔也会做饭,爸爸你不用担心我在厉家什么事都不做。”
“当了儿媳妇要好好表现,我还不是担心你在厉家生活的不习惯,毕竟有钱人的规矩多,你不小心做错了事也是有的。”
“嗯,我知道你担心我,先把东西喝了吧。”上官静怡担心放在保温杯也会变成温的,催促着爸爸赶紧把它喝掉。
里面放的是梨,切成小小的块状,上官天盯着杯盖里面的液体,一口气喝完了。刚刚喝完就被女儿哪去又倒了一杯出来,他摸着喉咙说:“睡了一角嗓子舒服多了,我天天都喝白开水,现在好多了。”
“我是不管你的嗓子有没有好利索,反正这些你要全部喝光。”上官静怡一鼓作气地说完,眼神里闪烁的都是坚定的神色。
上官天打量着女儿的一举一动,发现她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又不好直接问。喝了三杯才喝光,他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说:“我都喝饱了。”
“喝饱了才好,你最近胃口不太好,人都瘦了一圈了。”上官静怡啰嗦着,眼神里都是担心的神色,她装作把盖子拧紧,眼眶里隐约闪动着泪光。
“瘦了好,千金难买老来瘦。你还记得我们以前隔壁的邻居吗,天天想着怎么减肥,他媳妇每天晚上和他出去锻炼身体,每回见到我都把我当靶子,说是以后能瘦到我这样就行了。幸好他们现在没看见我,要不然肯定又要受刺激了。”上官天自顾自得说着,说话的同时还伴随着安静的笑声,丝毫没注意到她的心情。
上官静怡知道爸爸是个乐观的人,可人再乐观也因为病痛的折磨变得不再乐观。由此看来爸爸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才会说这些一点都不幽默的话。她不能装作没听见,反而附和着:“算了吧,天天出去断粮也没见瘦,他媳妇气得半死。”
“是啊,他的体质就是不容易瘦的,都胖了十几年的,想要一次瘦下来太难了。不过做什么事情都贵在坚持,不坚持下去怎么能看到效果。”上官天在说别人的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毕竟有些时候说的简单,做起来就难了。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上官静怡注释着爸爸失神的神情,知道他想多了,而且想得都是生病这档子事。知道他早就接受了身体上的不适,可是治疗的过程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年纪大了有个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她现在是爸爸身上有了很深刻的体会。
“好了爸爸,我们不说邻居家的事了,你觉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