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看到了漂游子背上露出了空门,于是伸掌就要往他背上拍过去,岂知这一用力便身形不稳,踉跄着往前倒去,整个人就趴在漂游子的背上,口中酒气大口喷吐在他脖子上,一边还喃喃自语:“漂游子,不打败你,我誓不罢休,誓不罢休……”
漂游子也曾遇过一些想打败他的人,但还没见过几个像她这样难缠斗对手,看来今后麻烦不断了。他躬身站起来,扶着于彩瑶趴在桌子上任她呼呼大睡,独自一人走出了大堂。
是该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要不然,整个人都会变得陈腐不堪了。
傅冰琴一直送虎雀接到他们镖局的人,这才兴兴松松地返回客店,一进门就见于彩瑶终于酒醒了,又开始喝酒了,只不过已经没有先前喝得那么凶了,看样子倒像是在品酒而不是牛饮海喝。
傅冰琴正愁满肚子的喜悦之情找不到人倾诉,于是便坐在她对面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说到后来竟开始规划起将来打算怎么跟漂游子过日子了,当然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呢。
苗若雨从房里出来,一进大堂见她们在那边聊着什么,想想反正自己一人也怪无聊的,倒不如过去听听好打发时间。岂知在她们身边一坐下就后悔不迭,听到傅冰琴兴致勃勃地对未来做种种规划,不由得越发觉得自己没用,连喜欢的男人都抓不住,他身边有个师妹柳叶子尚且不说,而今又多了这个美艳绝伦的千金小姐,看来自己是没希望了。
她越想越沮丧,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来找他呢?找到他又能怎样?她在他们那小渔村里可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但在这里却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呢!一时沮丧至极,便也倒了满满一大碗酒大喝起来。
于彩瑶是为怎样打败漂游子,替她死去的父亲争气而头疼不已;傅冰琴则是为筹划将来的种种美事而兴奋若狂;至于苗若雨则是为自己无法再呆在漂游子身边,迟早要离开他而有些伤感难过。
三位姑娘各怀心思,但为的却都是同一个人,然而那人所想之事却是逍遥自在的流浪生涯,与她们毫无相干。
于彩瑶正自回忆当日跟漂游子一战的整个过程,但是脑袋有点发懵怎么都想不起来,可是偏偏傅冰琴却在那儿唠唠叨叨说过没完没了,搞得她更加无法集中精神想了,一时气恼,便冲她嚷道:“那些洞房生孩子的事情以后跟你相公商量去!在这里啰嗦什么!吵死人了!”
苗若雨已经喝得有些人事不省了,也没在意。
但是傅冰琴突然被她这一声怒吼,打断了所有美好的思绪,心中不由得对于彩瑶产生了一丝厌烦之心,原来于彩瑶喝醉酒的时候,跟那些粗鲁男子竟毫无二致。
想她一个出自武林世家的千金大小姐,竟然浪费那么多唇舌,跟这种粗鄙的市井女子说体己话,想想都贬低了自己的身份,偏生小梅又没在身边,看来要向家里修书一封让小梅也跟在自己身边,省得自己找不到说话的人。
想到这里她便又跑出去买文房四宝,跟家里写封信也好,顺便也向娘问声好,免得她老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