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天云笑道:“前辈真会诡辩,要不是前辈的祖师没摸过真正的天外之剑的话,我看前辈你的心愿也一辈子都完成不了了。”
铸剑师将剑匣放在桌子上催促道:“别说废话了,试试我的剑匣子吧,这可是我对照祖师打造的宝剑量身定做的,一定可以将天外之剑放进去的。”
奇天云忙抽出背上的剑,拿掉包裹的厚布,小心地放进剑匣里,刚好可以容身,再用力将匣子合上,“啪”的一声,剑匣合拢,开口处一点缝隙也看不出来。拿起来掂了掂,没有一点晃动的感觉,仿佛这匣子本就是实心的,看来里面的絮状物已将剑紧密地裹住了。
奇天云欣喜地拿着剑匣舞来舞去,果然很称手,就像一根粗棍子一般了,忽然又问道:“前辈,这个剑匣为什么要做成可伸可缩的,难道你担心天外之剑以后会缩小吗?”
铸剑师摆摆手道:“我既然要做出超越祖师的物事,自然要有点新花样才行,随便弄一个镶金镀银的匣子那有什么意思,我为了做这个剑匣,可花了一番工夫呢。”
奇天云拱手道:“多谢前辈厚爱,只是……只是这酬劳,那个,我身边还真没什么可作为谢礼的呢……”话没说完就被铸剑师打断了:“什么酬劳?能触摸到真正的天外之剑,这可是用金山银山也换不来的美事啊!再提酬劳莫怪老瞎子跟你翻脸啊!”听他嗓门果然比刚刚多了些,奇天云怕他真的恼了,便不再言语了。
奇天云跟铸剑师快要走出火把通明的城堡时,铸剑师的弟子们发现他还是那个样子,跟来时没什么区别,但是他背上却多了一个滚圆的粗棍子。
走出城堡之时,奇天云忽然道:“前辈,我想我该走出铸剑谷了,今晚我就动身。”
铸剑师道:“怎么,在这里待腻了?”
奇天云摇摇头道:“不,前辈误会了,我从山里出来,走过很多地方,每个地方都注定只是路过而已,不会成为我久留之地,能在此结识前辈也算没白来铸剑谷一趟。”
铸剑师依依惜别道:“那你多保重啊,接下来你想去哪里呢?”
奇天云茫然道:“我也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天下之大总有我的去处吧。”
在城堡外告别铸剑师之后,奇天云便到镇上去了,本想找那华服汉子告别一番的,但他酒醉未醒,也不好冒昧打扰,便跟伙计要来纸笔,匆匆写了一封告别信,请伙计代为转交给他,便匆匆上路了。
来铸剑谷已有一段时日了,不知不觉已经对这里产生了感情,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一直到铸剑谷已在身后老远,再也看不见时,这才在银白的夜色下,迈着大步往前方的漫漫长路行进。
###第一〇一章 突厥之行一)突厥汉子
沉石大步走进陆府,问了下家丁,知道一向活泼好动,但最近几天却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半天不出门的陆晓清被司马风叫去逛街吃东西去了。心里总算放下了一块石头,他走进大厅,见陆先机正端坐大厅愁眉不展,显然是因为对陆晓清目前这种状况束手无策。
沉石关闭大门还没来得及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道:“师傅,有二师弟的消息了!”
陆先机正愁眉紧锁,忽听这话,猛然抬起头来吃惊道:“你说谁,你二师弟?”
沉石点头道:“就是他,前几日在铸剑谷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曾遭强盗洗劫,匪徒大概有数十人,事后村里一个姓孙的便匆匆搬走了。”
陆先机疑惑道:“姓孙的?你能肯定他就是你二师弟化名的,会不会是弄错了?”
沉石很肯定地道:“没错,他是数年前才搬到那个村子的,据说他常常在酒醉之时说他曾与一王公贵族子弟比武,结果那人被他打得重伤不治,而他家也被满门抄斩了,只有他逃了出来,因为是醉话,没什么人相信,只有经常跟他在一起喝酒的,一个村里的屠户信以为真。那晚洗劫村子的强盗也明言只要交出他,便饶了全村人,显见是冲着他一个人的,可见他说的醉话都是真的。”
陆先机沉吟道:“你二师弟虽然在我门下没学过几年武功,但也是有些根底的,既然是冲着他一个人的,想必那些被派去杀他的强盗身手一定不差,村子里的人都尚武吧,不然的话,难道就凭他一人之力就能击退数十名强敌?”
沉石呵呵笑道:“师傅你一定想不到,村子里尚武的人其实并不多,二师弟和村子里的人之所以能躲过那次袭击,其实是因为有贵人襄助。据说那晚突然杀出了一个神秘人,村民们说,这人挥舞兵器一路冲杀,根本没有人能挡得了一招半式,竟然一直杀到骑在马上的强盗头领那里,将他的长刀都挑飞了呢。强盗被赶跑之后,那人也跟着就失踪了。”
陆先机先是有些惊讶既而恍然道:“难道是铸剑谷的人出手相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