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听到这个提议,沉思了起来,他站起身来,沉吟许久才道:“盟主本意是好的,怎奈世间之事大多不遂人意,假使借着历届的盟主大选而使取剑之事更为光明正大的话,本没有什么坏处,只是这样一来无异于向武林中人,更加变本加厉地炫耀取剑的荣耀,如此一来,难免不会有人以为获得盟主之位,即使无法取得天外之剑,此剑也该属于盟主。将盟主大选和取剑这两件本来只是稍有联系之事真正连在一起,利处当然也会连在一起,而弊处一旦也连在一起的话,盟主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回轮到盟主沉思起来了,他也站起身来走到庄主身旁,苦思良久才悠悠叹道:“西门兄言之有理,看来世间的确没有一劳永逸之事,这件事情我本来想了很久的,自以为考虑得很周详,岂知被西门兄一说竟是弊大于利。若非武林中人总是将这两件事连在一起的话,我也不会如此大伤脑筋了!”
庄主为了让话题更轻松一些,便夸赞起这顶盟主之冠做工甚为精巧,必为名家之作,还问起是哪里的珠宝金银铺所为。
盟主这才笑逐颜开了,还故作神秘地叫他去猜这出自何人之手。
庄主接连猜了几家着名的珠宝铺都没猜着,最后还是盟主解开谜底,竟是当时便很着名的武林世家曹家所为。一问之下,原来曹家先人中的确是金银匠出身,这手艺原本是代代相传的,只是后来曹家出了一个不愿沿袭祖辈传统,却很仰慕侠义之士,便拜名师学艺之人,曹家的手艺便就此中断了,而后世之人却都将本门手艺给遗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也是为什么曹峻家中会有此冠的图纸的原因,不过自从这位盟主造访过山庄之后,西门伞再也没见到过这顶束冠了,直到今天。关于此冠还曾有一个传言,据说在上一届盟主大选之时,也就是陆先机当选盟主之时,此冠不知何故居然失落了,所以登基大典之时,陆先机并没有戴上此物,当然没人怀疑他的盟主身份,这是上任盟主亲自授予他的,只是有些美中不足而已。
想不到时隔多年,此冠居然居然又重现人间了,当年到底是谁将此冠给藏起来了,而今又为何将其押送至京呢,这人不仅是虎雀镖局的常客,也是曹峻的老友,那么到底是谁呢?藏起此冠之人真是将其献出之人吗?
此物抵达京城之后又会引来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这是他无法预测之事,他也无法掌控,谁也没有这个能耐。壶里的茶已经凉了,西门伞这才知道已经坐了很久了,他又叫了一壶热茶,继续品着,索性暂且不去考虑这些婆妈之事,只管好好享受现在。
奇天云带着林雪兴兴松松地回来了,忙得焦头烂额的波浪子也从房中出来透气,看来曹映霞已经没事了。
西门伞忽然冲奇天云道:“小子,快给我过来!”
奇天云讶异地转过头去坐在他身边道:“伯伯,又出什么事了?”
西门伞点头道:“虎雀已经和曹老爷子护送着一件东西赶往京城去了,武林中应该又要发生大事情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奇天云蹙眉道:“伯伯,武林中发生大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看多半只是跟你有关吧?”
西门伞不以为然道:“废话!跟我有关自然也跟你有关,现在江湖中谁不是把我跟你连在一起想的?无论我们之中谁做了什么事情,别人都会想到另一个人在做什么,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关系吗?”意思很明显,即使奇天云不跟他去,别人依然会认为奇天云只不过在暗中行事而已。
奇天云有些无奈了,自从西门伞突然跑来之后,他的一举一动已更加惹人注意了,他有些不情愿地道:“又要去京城吗?”那地方他真得不想去了。
西门伞一口将碗中的茶一饮而尽,又筛满了,一边漫不经心道:“也不一定非要去那个地方,找个临近的地方观察一阵子也行啊。”
奇天云这才点头道:“那好吧,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西门伞慢慢品着茶,道:“不急,等我喝完这壶茶再说。”
奇天云见他说得那么悠闲,其实就是急着要走的,那壶茶最多一顿饭的工夫就能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