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别说是铸剑师,其他人也有些不解了,既然如此,那铸剑师又有何幸运可言呢?
西门伞像是想到了什么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顿了顿才道:“只是七年多前,山庄撤庄,从江湖上消失之时,那块原本浑然一体的陨石却已龟裂为道道裂缝,留下无数碎片,这些年来一定还剩下不少呢,前辈大可随我一起去,仔细挑选一番。”
一想到他所说的陨石上所留下的裂缝,铸剑师不由得回头朝奇天云望了一眼,虽然他看不到奇天云,但却能准确地感觉到他所在的位置。傅颂见他突然回头望着奇天云,微觉有些讶异,便也好奇地朝他望去。至于莫傲和独巨,也无可避免地对他有些关注了。
只有奇天云自己,像是又陷入魔障中一般,对此毫无知觉。在他听到西门伞提到那块陨石之时,他便也真切地看到了那副情景:大地剧烈震颤,陨石上的裂缝由细转粗,红芒大盛……
他摇摇头,打断这如噩梦般萦绕不去的往事,而他才一回过神来,便吓了一跳,众人竟安静地关注着他呢。
“小子刚才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西门伞头也不回地道,只有他没去刻意注意他,而且抢在其他人之前开口。
奇天云猛然记起他之前一遇到这种情况便极易陷入那种状态中,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忙道:“没想什么,只不过是一些童年往事而已。”
不过他虽然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但是其他人却并不这么认为,而西门伞抢在所有人之前的那句问话,也不由得不让人怀疑他们二人似乎共同保守着一些什么秘密。
说实话,这昔日武林的四大家中,铸剑师和西门伞都已清楚了奇天云的那一重极特殊的身份,而至于独巨,虽然并不是全然知道,但凭他丰富的阅历以及不下于当今之世任何一人的智慧,也能约略猜到一点,只不过他知道事关重大,绝不可草率相询,而不管怎样,他早晚还是会知道的,也无需这么快就弄清楚。
一旁的傅颂虽然之前并没有对奇天云有怎样深刻的了解,但铸剑师和西门伞提到那块从天而降的陨石时,他脸上却未如初听此事之人一般表露出猎奇的兴趣,反倒是对此深恶痛绝似的深表反感,这种反常的举动更是惹人注目。
莫傲正沉迷于这武林奇闻之中,忽然感觉到众人的目光仿佛都聚集在奇天云身上,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猜测这其中缘由,原本聚集的目光便都散去了,便也不以为意地扭过头去,冲身旁的独巨道:“前辈,你们四家的先祖都是知交吗?但是我怎么从未在江湖上听人说起过呢?”
独巨呵呵笑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祖辈建交,后辈们的关系却会越来越疏远,世事无常,这是谁也无法挽留的事情,一切随缘就好了。”
海潮声不时传入耳边,听着这时高时低、时远时近的声音,人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似乎都被包容其中了,众人的心境都已渐渐趋于平和,他们都只是安静地听着,并不多说什么。
不知不觉间,海潮声都已听不到了,只有一些余音还萦绕在耳边。他们已走入山林之中了,而比起海滩上,这里却又太过安静了。沉默了好一会儿,莫傲忍不住第一个开口道:“海潮声听起来很舒服,这里的安静也让人很舒服。不过我还不想回到小镇上去,真讨厌还会见到那些地痞无赖。”
傅颂知道他所说的是何人,有所会意地笑了笑,并不多言。
由那些人,莫傲又想到了先前追着他跑了老远路的那些骑手们。不由得既解恨又有些惋惜地道:“也不知道那个杀了狼王后代的狂妄之人,是不是已经被白狼给撕成碎片了。”
铸剑师忙道:“莫傲,你说什么……狼——王——后代?”
莫傲便将他无意得罪那富贵子弟,并被一群骑受追赶之事都说了出来,他本来并不想惹事的,但那些人却是苦苦相逼,就在他们再起争执之时,白狼带着一群狼出现了,那群骑手们所骑的坐骑都被白狼震慑住了,那富贵子弟也乱了手脚,他便趁乱走开了,而至于奇天云所说的事情他也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他们二人莫明其妙地相遇,现在想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