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中有大半都中了暗器,山上传来哀声阵阵,有的只是受了小伤,还有少数却是不慎被击中要害而当场丧命。
头领在手下的帮助下,费了好大的劲,却还是无法摆脱在头顶上空盘旋的苍鹰,还好一声长啸及时响起,苍鹰回应了一声便展翅飞远了。头领气恼地叫手下拉弓将它射下来,但是几支长箭射到中途时,却被苍鹰两只长翼猛力一扇,便尽皆往下掉落。
眼看着自己的人士气大落,而下面的飞镖却还在不停地往上飞扬而起,无可奈何之际,便只好暗叹自己低估了虎雀镖局的真正实力,想不到只是突然出现了一个暗藏的对手,便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打乱了,这还没有全面开战呢!
他叹了一声,和手下交换了下眼色便只好挥手下令道:“撤!都给我撤回去!”说着也不管手下们的死活了,顾自往山中深处奔去。一些手下们紧跟其后,还有一些受了暗器之伤,行动不便的都躺在那儿“哎哟哎哟”的直叫唤,不过此时已没人会关注他们这些小角色了。
危机解除之后,虎雀朗声朝山上喊道:“多谢奇公子救命之恩!”
半天都没有回应,奇天云像是早走了。
虎雀见状,便下令继续往前赶路,待所有人都走出这条羊肠小道时,却见跑去打探路径的探子终于跑回来了。令人可疑的是,这两名探子明明是在一起的,但是却只有一个回来了,众人想起虎雀刚刚像是说过劫匪杀了他们之中的一个人,便都不由得警惕起来了。
探子策马过来时,抱拳施礼道:“虎镖头,前面已经打探清楚了,一切正常,可以通行,属下再往前去打探。”说着就要转身往前跑去。
“等等,”虎雀叫住他道,“小李呢,他到哪儿去了?”
那名探子忙转过身来道:“哦,小李叫我先回来禀报,他已经跑到前头去了。”
虎雀却像是有些迷惑地道:“你说什么呢,小李不是在这里吗?”
说着拍了拍她身旁一个年轻的镖师。
探子忙惊慌地道:“哦!我还以为虎镖头说的是跟我同行的人呢!”
虎雀不动声色地望着他道:“我有说过另一名探子是叫小李吗?你难道不知道整个镖局里只有一个小李吗?”
探子一惊,待瞧见虎雀脸上的杀机时,忙扭转马头,尽力往前狂奔而去。
但是才往前跑出没多远,后方便飞来一条如蛇般飞舞的长鞭,灵敏地套住了他的脖子,往后一拉,便将他拖到地上。
“吃里扒外的兔崽子!竟敢勾结外人陷害同门,还杀死本门兄弟,你该当何罪!”
老王将他踏在脚下饱以老拳,一边痛骂不已,那人便大声求饶,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虎雀打断老王道:“不必打了,他根本不是我们镖局的人。”
那人躺在地上,顿时脸面失色,而将他踏在脚下的老王愣了一愣,随后便咬牙切齿地道:“没错!我早该想到,镖局里上上下下就没有那么不懂规矩的人!***,那些歪魔邪道连找替身都找长得一模一样的!说!是谁派你来的,不说的话,老子今天便叫你痛不欲生!”
那人忙求饶道:“饶命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人真地不是我杀的啊!”
虎雀望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道:“你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啊?”
众人又是一愣,但马上便反应过来了。
老王正要伸手抓向他的脸上,将他的脸上的伪装给撕下来时,却见他突然伸掌在老王胸口一拍,一股大力将老王沉重的身躯打退了好几步,趁这个空当,此人便耸身而起,随即如疾风般往前狂奔而去,其速度似乎并不亚于快马,转眼间便再也看不见了。
“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虎雀感叹道,“如此天纵之才,居然甘当一个小小的替身卧底,可见幕后主使者的能耐必定是难以估量啊!”
众人自然深知此话绝非虚言,便都抛却了先前的轻敌之心,打起精神来环顾着四周。
不过让他们想不到的是,真正押送之物其实已沿着另一条大路,疾速往目的地进发。
奇天云悠闲地倚靠在树干上,现在无论是虎雀镖局的人,还是拦路打劫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只有鹰儿站在枝头陪伴着他。
有的时候,孤独是一种煎熬,而有的时候,孤独则是一种自在,一种放下一切的自在,如同现在一样。奇天云没有回应虎雀的谢意,就是想独占眼下的自在,而倘若他再次现身的话,他无法保证他那平静的内心世界不会再被搅扰。
眼下是时候想想自己的事情了,接下来,他该往哪儿去呢?自从他没有向林雪解释一番,便独自离去之后,已经过了好些天了,林雪现在过得怎样,是还在恼恨他,还是打定主意对他再也不闻不问了,似乎已经真地跟他不相干了。这是否是他们之间最终的结局呢?
当然,继续往下想的话,那只能是空想了,而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了,便索性从树下滑了下去。说真地,他的确应该好好想想了。
在山间胡乱地游荡着,却一点主意也想不出来。忽然想起他第二次去突厥的时候,那位智者跟他说了一些有关预测未来的事情,他当时几乎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即便他对卜算之道并不在乎,偶尔用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仔细回忆着智者所讲的方法。
但是当时他几乎完全没有听进去,现在又怎么可能记得住呢?他只记得智者说过不要太相信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