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功夫!”
“这功夫真俊啊!”
在众人的称赞声中,小张得意地道:“怎么,老头,刚才我小试牛刀,你可看清楚了吗?”
老人不紧不慢地道:“看是看清楚了,不过刚才那本书的招式你又看清了没有?你从刚才的上翻下落中,看清了那本书有几页了吗?”
小张愣了愣才道:“刚才你又没有要我数,我怎么会注意到呢?”
“你没注意?”老人又拿起那本剑谱,“让你再看一遍,你可看要看清楚了。 ”
书页再次翻飞与刚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在场的众人又有谁能看得这么清楚呢?纵然眼尖目锐,恐怕也是难以办到的。
他有些气愤地道:“这里这么多的白烟笼罩着,我哪里看得清呢!”
老人摇头晃脑道:“看不清就看不清,还怕别人笑话吗?难不成你打架打不过别人,还要怪别人出手太快,太不讲规矩,没有一招一式打给你看吗?你说你没有看清书的页数,可我却知道你方才上纵下落,双脚一共踢腾了四十下。”
小张惊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以为这老头真是个会家子。
老人道:“那有什么稀奇,你方才左脚先起,跟着又是右脚,每踢腾一下便能听见清晰的破风声,只要数一下有几下风声就知道你踢腾了几次,还能知道第几次风声响起时,你出的是哪只脚,可是你刚才不仅没数清书的页数,也没有听到书页到底翻动了几声吧?”
小张哼了一声道:“书页翻动的声音本来就连在一起,哪里听得清,况且……”
虎雀打断他道:“好了,你就买下吧,反正只要二文钱就够了,其实我也买过一本,闲来无事随便翻翻,好玩得很呢!”说着自己先笑起来了。
他听罢,扔了一锭银子,就要把书拿走。老人却袱里拿出砚台笔墨,毛笔上蘸饱了墨,问道:“尊姓大名啊?”
他愣了半天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姓氏,好似一写上名字就会有损自己的名声。
“他姓张。”虎雀打破了沉默。于是剑谱封面上便多了“张氏”二字。
他接过这本“张氏剑谱”,表情很有些沮丧。
“哈哈!”虎雀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好笑,“咱们走吧。”
“哟!这不是虎大镖头吗?”才一转身,就听到有人叫唤。
扭头一望,虎雀面露喜色,“原来是于捕头啊!久仰久仰!”
此人正是英俊不凡的于彩瑶,她拱手道:“虎镖头别来无恙?”
虎雀也拱手道:“我来此逛逛,于捕头难道也有这个闲情逸致吗?”
于彩瑶挥挥手道:“别提了,我一路追踪那个拈花恶贼,一直追到这里。哼!他要是敢在长安城cǎi_huā的话,我就要布下天罗地网将他抓回去拷问!也不知有多少人恨不得饱餐他的皮肉!”
一听她这番豪言壮语,围观诸人都拍手称快,庆幸有于彩瑶这等充满正义感的好捕头为他们主持公道。
“那也说不定啊,”老人嘴里吐出一个眼圈,“说不定他改邪归正,从此不再做这种勾当,那不就没法再抓他了吗?”
于彩瑶恨恨地道:“这种人会改邪归正,那天底下就没坏人了!哼!你这老头居然帮这种人渣败类说话,看来你一定是跟他一伙的!说!你是他的同党,还是他的爷爷?说不出来的话,本捕头今日便要拿你归案!”她想起那天差点被侮辱的事情,心中满是愤恨,人也变得不可理喻。
“我老头子既不是他的同党,也不是他的爷爷,你把我带走吧。”老人满不在乎地说道。
众人一时笑得前仰后合,连那不苟言笑的少年镖客也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于彩瑶这才发觉自己言语中的漏洞,气得面红耳赤。
“姑娘使的原来是重剑。”老人瞧了她腰畔一眼。
“是又怎样?”于彩瑶蛮横地道,“女儿家就使不得重剑吗?”
“使得,使得,我是想说你的功夫恐怕还没练到家吧?”
“哦,是吗?”于彩瑶冷笑着道,“那你是说你的功夫练到家了?”
“那是自然。”老人又吐出一个烟圈。他的话才一出口就惹来一连声的咂舌和讥讽,这老头肯定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在天下第一女捕头面前班门弄斧。只有虎雀脸上没有一丝嘲笑之色,静待他的下文。
老人缓缓道:“我老头子的厚脸皮功夫已练至登峰造极之境,姑娘若不信的话,不妨跟我老头子比划比划。”
人群中先是片刻的沉默,继而是响雷般的哄笑声。
虎雀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而于彩瑶则气恼不已脸胀得比刚才更红了,她结结巴巴地道:“你,你……”
老人若无其事地道:“我说你功夫没练到家,果然没说错,我看你肯定是没碰到过敌手,要是碰上了,只要像刚才那样让你心浮气躁破绽百出,那你还比什么,干脆认输算了。练武之人气量竟然这么小,一点玩笑都受不起。”言罢还拍拍坐在身旁的奇天云:“年轻人,你说这女娃子还有什么破绽?”
叫了两声,奇天云才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他瞧了于彩瑶一眼,不禁愣住了。于彩瑶也愣住了,她蹙眉道:“是你?你上次还没告诉我名字呢,你到底是拈花恶贼一伙的,还是漂游子他们一伙的?”
老人挥手道:“哎呀,你别打岔,他还没回答我呢。”
“破绽?”奇天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