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漂游子等人的武功,他们的师傅一定是有真材实料的,那么说刀公买到的那本刀谱也是货真价实的了?听说刀公前辈为了买那本书,连很少向外人提及的自己的真名都说出来了,难道他的武功竟在刀公前辈之上?
要知道刀公无论是在长安,还是在武林中都以武艺超群受人景仰,如果他的武功胜过了刀公的话,那就是说长安城乃至整个武林,几乎都没有他的敌手了,但此人既如此厉害,怎么还会拉下身份去卖武谱呢?而且武林中居然没人知道,那个卑微的卖书老人是个武林前辈?
她站在那儿久久地注视着躺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的老人,除了震憾,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而独巨恍若不觉地躺在那儿顾自睡大觉,就当作她不存在般。
屋子里有一双秀目一直在暗地里打量着她,本来也没怎么注意,但听说她也是来找漂游子的,便特意看看她是什么样的,在海滩上虽然也见过她,但她那时正昏迷不醒看不太清楚,而现在她就静静地站在那儿,看得好真切。
“唉!真是漂亮啊!”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忽然间多了个劲敌,不由得倍感紧张。
胡思乱想之际一只手拍在肩上,耳旁传来一声轻笑:“苗姑娘,看什么呢?”原来是柳叶子。
她有些惊慌有些尴尬地道:“啊?哦,她,她真得很光彩照人啊。”
柳叶子笑笑也没再说什么,就拉着她一块进屋去了。
直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傅冰琴还是这样看着独巨,也不敢朝他走近一步。过了一会儿,独巨终于伸伸懒腰从椅子上起来了,一边还哼哼唧唧自言自语地说着梦话,然后才看见了一直站在那儿的傅冰琴。
傅冰琴见他望着自己,有些惶恐地道:“前,前辈,我是……”
独巨不待她说完便点点头道:“我知道,我听过你父亲的大名,不过我没见过他,他也没见过我,我只听他师傅说起过他这个得意弟子,说他很出色,剑法很好,还在江湖上博得一个‘剑神’的称号。”
傅冰琴惊讶地张大了嘴,想不到他对她父亲知道得那么多,论武功修养他在父亲之上,但父亲声名远扬,而他若不是教出了幽谷子和漂游子那样的徒弟的话,恐怕他在江湖上根本就不会留下丝毫的名气,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人,她还是第一次见过。
屋子里传来波浪子的呼声:“师傅!吃饭了!”
独巨一挥手道:“你进去吧,我等会儿就过去。”说着右手抓着笨重的椅子像提着一柄轻巧的剑一样往他的卧室走去。
傅冰琴出神地望着他的背影发愣,目送他走远。
柳叶子在屋里看了她一会儿,便微微叹了一声走出来道:“傅姑娘,一起跟我们去吃饭吧。”
傅冰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被她给拉进去了。
从傅冰琴上山起,苗若雨便总在暗地里看着她,她总是会在漂游子身旁呆上老半天,有事没事就缠着他问东问西,不过漂游子却总是半天也不回她一句话,相比而言,对自己的态度可要好很多,想到这里心中才好过多了。
漂游子正站在一棵树下,仰脖喝着天山雪水,傅冰琴站在离他很远处,失望地瞅着他。
奇天云见漂游子在那儿,本想过去跟他说说话的,一过去才发现傅冰琴也在那儿,于是走到身边预备跟她打招呼。漂游子又灌了一口便盖上盖子,仰身平直地跃上头顶的树枝,躺在粗枝上悠闲地,随着枝条被风吹动摇摇晃晃。
傅冰琴见他过来便指着还在那儿喝酒的漂游子道:“他,每天都喝酒吗?”
奇天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迟疑了老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呃,他,多年前曾受过重伤,后来,后来就一直喝这个酒调理身体,就慢慢复原了。”
尽管他说得很含糊,但他知道傅冰琴绝对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说到此处便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奇兄!”身后传来波浪子的呼声,他正冲奇天云招手示意他过去。奇天云正不知所措之时便匆匆跟她告别一声溜走了。
奇天云闷闷地和波浪子坐在树荫下,听他的高谈阔论。波浪子正说着一些有趣的事情,却忽然问道:“奇兄,你觉得我大师兄对傅姑娘怎么样?”
奇天云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想了一会儿才道:“嗯,他似乎对傅姑娘总是敬而远之,不想跟她多说什么。”
波浪子赞同道:“这就对了,要是有人差点杀了你,你会对他的女儿有什么好感吗?”
奇天云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含糊地摇了摇头,在波浪子大谈漂游子对傅冰琴,如何没有好感时,他无意间扭过头去发现,傅冰琴竟然就站在他们身后很入神地听着。他赶忙扯了扯波浪子的衣衫示意他不必再说了,但波浪子却恍若不觉地还在那儿说个不停。
傅冰琴听到后来眼中饱含了泪水,轻轻啜泣了一声,扭头跑开了。
而此时波浪子才不提那些话,转而说其它的事情。
奇天云长叹一声道:“傅姑娘可全都听到了。”
波浪子若无其事道:“听到了也没什么,我本来就是说给她听的,要不然的话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事呢,这本就是早晚要面对的事,你想想看,她越是想靠近大师兄,她老爹不就越觉得大师兄是对他的宝贝女儿图谋不轨吗,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