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能动武。”刚刚在画舫上,他起初动剑时还好,之后就渐渐力不从心的样子。元初寒搞明白了,他用上乘的内功护住心脉,控制体内的余毒。可若是动武,旧毒就开始活跃蔓延,他就会发病。
丰离什么都没说,只是抓着元初寒的手愈发的用力,他脸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我给你扎一针,能缓解一些。你放心,我害不死你的。”搞明白了,她心里也就有底了,该在哪个地方下针,她也有准头。
丰离的手松开了些,可是紧闭的双眼仍旧没睁开。
抽出自己的手,元初寒抬手拿下发中的簪子。头上只有一根簪子,随着她拿下来,湿发也尽数散了下来,包裹住她娇俏的小脸儿。
从金簪中取出一根银针,然后一手扯开丰离的衣服。刚刚被她扯开了一次,这次扯开很容易。
手指在他的胸口上轻按,随着她手指落下,丰离也忍不住的皱眉。
看他的脸,元初寒一边试探按压,他略显痛苦,此情此景看起来还真是让人有几分遐想连篇。
不过元初寒此时也没心情想那些,按压了几次后,她捏起银针打穴。
银针尖端陷入大半,扎进去很深。
丰离的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叹,下一刻他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不再如刚刚那般似石头般的紧绷着。
元初寒长叹一声,眼睛弯起来,“舒服些了吧?”说着,抬手将他额上的冷汗擦掉。尽管他体温还是那么低,可应该不是那么疼了。
睁开眼,丰离盯着她,那笑眯眯的样子,好像照亮了整个车厢。
“这是本王的秘密,知道的,只有本王的人。你现在也知道了,怎么办?”他的脸没什么表情,说起这话来,也有几分瘆人。
元初寒一愣,“不会吧,你要杀我灭口?”
丰离没回话,只是盯着她看,那眼神儿,足以让任何人心里发毛。
“你这算是恩将仇报么?我也不是故意知道的,是巧合。你要杀我的话,那你损失可大了,没准儿我能治好你的病呢?”说着,元初寒伸手将他胸口的银针拔下来。
“无数的名医看过,夸口说能治好的,都死了。”丰离动作几分缓慢的拢上自己的衣服,一边淡淡道。
“你这种过河拆桥的我是第一次见,我就不该多管闲事儿,让你疼死算了。”不满意,元初寒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一边。
“疼是真的,疼死那是不可能的。”丰离很客观的说,好像刚刚疼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元初寒彻底无力了,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她也懒得和他磨牙。
“你要让我研究的话,我就能治好你,往后你也不用吃那种含毒的药了。不过你要是不信我的话那就算了,反正很多人都不信我,记得还有个人说我稚气未脱不可信呢。”捏着那根用过的银针,元初寒满脸的无所谓,大有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架势。
丰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就是本王说的。”
“嗯?你说的?”一诧,元初寒盯着丰离,下一刻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知道我是装的,原来你去过药佛山。”
无数脏话从脑子里划过,她还总在想,这丰离太手眼通天了,她的底细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失算啊失算,早知道她在药佛山看病就该蒙面的。
丰离恍若看傻瓜一样看着她,“你真的能治好本王的病?”
“试试呗。”她当然得研究研究才行,不敢轻易下手,否则可能会害死他。
不过,哼,要是能失手弄死他,也算好事一桩了。
“暂时留着你的小命。”丰离闭上眼睛,然后恩准她暂时可以活着。
元初寒哼了哼,盯着他看,也心知他现在肯定还是不舒服。
她的银针只是缓解了他的剧痛,可若说真的能彻底止痛那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肯定还有点疼,而且,他动作缓慢,必定全身无力。
脸色苍白,冷汗还在往外冒,必定不舒服到极点了。
挪过去了一点儿,元初寒抬手擦掉他额头的冷汗,之后抓住了他的手。
扣在脉门间,仔细的试探。
说真的,从丰离的脉象上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
可能是他练得功有影响吧,遮挡住了真实情况。不过他练得功确实很厉害,吊住了他的命,并且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保护他的身体。
这个世界,真是神奇。
丰离靠在那里,双目紧闭,任元初寒在他的身上动作。
队伍朝着昨晚暂居的园子返回,也所幸这园子距离暖燕湖很近,在路上并没有费多大的功夫。
那个赵王调出了官兵,这事儿是真的。
在队伍回到园子时,官兵已经将园子前后都保护了起来,一只鸟都通行不得。
马车直接进入了大门,最后在昨晚丰离休息的小院前停下。
元初寒扶着丰离起身,他重的很,元初寒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喉咙里也发出了吭哧吭哧的声音。
丰离一条手臂搭在她肩上,大半的力气都坠在她身上。
“麻烦你自己也用点力气,你要压死我了。”往马车外走,元初寒一边抱怨。
丰离恍若未闻,听她像老牛一样的吭哧,他好似还很喜欢听。
出得马车,外面杜骏已经在接应了。
将丰离扶下马车,杜骏与另外一个护卫扶着他进入小院。
元初寒揉着自己的肩膀,大口的喘气儿,她的小肩膀啊。
“小姐,您回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