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丫丫的机缘,那夫人见她与赵若兰投缘,便试着给她测试了一下灵根,得到结果后才动了收于门下的心思。因为修仙一途,资质虽然重要,但是资源才是决定成就的重要因素,所以在缺少资源的情况下,资质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当然,这一切阿牛自然不会知道。
所以丫丫的资质虽好,但那夫人也不会强求,任她自己和阿牛二人来决定。因为修真界从不缺天才,只缺资源!于是,她自然懒得帮阿牛测试灵根,阿牛的资质好与不好,又与她何干?
阿牛耳中,赵若兰模糊的央求声又渐渐重新变得清晰。但无论赵若兰如何哀求,她母亲的心依然宛如铁石一般,丝毫无动于衷。
良久,回来神来的阿牛,脸腾地一下变得苍白,但为了丫丫,他还是强捺住心中那股强烈羞辱之感,扭头看着丫丫嚅嚅的问道:“丫丫,你……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丫丫看看那夫人,再看看赵若兰发髻上精致的凤钗,眼中闪过一抹渴望之色。但想到与她相依为命的阿哥,她的目光立时变得黯淡下来,她毅然地仰起小脸,对阿牛轻轻的说道:“我、我……只想跟着阿哥!”
那夫人也并不在意,闻言淡淡的笑笑后便转过了身,旋即牵起女儿的手说道:“若兰,人家竟然不愿,那你也不要勉强了,走吧!”
“阿娘,您就帮他测试一下看看嘛。”赵若兰不情愿地被她扯着,显然她对丫丫甚是喜欢,直至现在仍然不愿放弃,嘟起了可爱的小嘴央求。
虽然心里很失望,但是丫丫的选择还是让他松了口气,当下牵起丫丫的手,柔声道:“丫丫,走吧,阿哥给你找去吃的。”
心不甘情不愿的赵若兰在母亲拉扯下上了华美的轻车旁,提起裙裾踏上车时回眸望了一眼,突然气恼的跺了跺脚,冲着已经走出十多丈的阿牛大声喊道:“小乞儿,难道你想让她就这么跟着你当一辈子小乞婆吗?”
赵若兰恼怒的声音随着风轻轻飘进了阿牛的耳中,却重若千钧,令得他的脚步为之一凝,身体顿时僵在了原地。
“阿哥,没事吧?”丫丫扯了扯僵在原地的阿牛,担心的问道。
“你想让她当一辈子小乞婆吗?”赵若兰的质问就像一把千斤巨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上,把他的心砸得支离破碎。
突然,他一把攥住丫丫瘦瘦的手腕,返身就跑,边跑边高声喊道:“夫人,等一下,请您等一等!”
马车戛然而停,那夫人从车窗探出头来,淡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夫人,小子已经想好了,让丫丫跟着夫人走,小子希望夫人日后能善待她,拜托了!”一听阿牛所言,丫丫吃惊的看着他,期期艾艾的说道:“阿哥,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阿牛生怕丫丫再说下去会惹得那夫人生厌,当下急忙说道:“丫丫听话,你留在我身边,我怎么照顾你呢?你这就随夫人去吧,来日我若是能闯出一番天下,自然会去找你,再说如果你有了本事,也可以来找阿哥。我们答应彼此,不管将来我们谁有出息都一样,一定要找到对方,不离不弃!好不好?”
“好,可是,阿哥……”
“丫丫,乖,听阿哥的话快上车,快上车!”阿牛不由分说地将丫丫抱上车辕,迅速退后几步,再向那夫人一个长揖到地:“尊敬的夫人,以后丫丫就拜托您了!”
“丫丫,快,坐到我旁边来。”一见丫丫,赵若兰欣喜地招呼着,甚是亲热。
“走。”那夫人并没有应他,只是朝那车夫淡淡的吩咐了声,随即从车上扔下了一个锦袋。
一阵轮轴转动声响起,轻车缓缓而去。阿牛长揖到地,始终没有抬头,但他那酸涩的心早就已随着车轮一块转动了起来。
“阿哥,千万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你答应我的,可不许骗我!阿哥,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丫丫哽咽的声音由近而远,终在嘈杂的人潮中渐渐淹没。
阿牛就这么弯着腰,打着揖,整个人仿佛已经化为了一尊雕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缓缓的直起腰,怅然望向远方,路上行人匆匆,路的尽头,却已看不到那辆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