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爷驱动三军往西进发,一路山清水秀,风和日丽,天乐皇帝神采怡怡,不禁暗自欢喜:小太监聪明绝顶,没料到他天乐皇帝会如此快捷,兵贵神速嘛,用兵打仗的人,这点道理都不懂?亏他小太监还是个三军大元帅哩,狗屁都不如。趁他撤兵的那一当儿,他已经远走高找他的人影儿,屁影儿也没有了。
正行之间,有小校来报:“皇帝陛下,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福王爷沉声问道。
“小太监的兵马两头夹击,我们前去的路已被封死了,请陛下速速传旨,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
福王爷眼光转向华世雄,嘴里嘟囔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小太监的兵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如何知晓我们要西行进山?丞相可有妙计示寡人?”
华世雄略一沉思,言道:“陛下,往前是决不能的了,只有后退,再回羊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华世雄也怕福王跑了,这场平叛之战成了持久战,何时是个头,不如回去。这次一旦回城,绝无再突围出城的能力,只能伸上这招叫作“刚出泥沼又进火海”,华世雄用心险恶,蠢福王浑然不知,竟入死胡同去了。
小太监领两千精兵,截击了阮氏梅的一万先头部队,刘建勋带两万兵堵住福王退路,朱林宗毛兴旺等带四万兵分两路杀去,把福王的队伍分成几段,逐一拦杀。一时间福王队里马嘶人叫,鬼哭狼嚎,愁云密布,都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福王等狼狈逃窜,跑进三羊城再清点人马时,十去了**,只剩下一万余众了。天乐皇帝坐在金銮殿上,忍不住亮开他的蛤蟆嗓子放声大哭,七王以下,文武百官等亦皆唏嘘不止。福王哭够多时,才哽咽抽泣道:
“各位皇弟,各位卿家,寡人自当凤凰城起事,一路破关劈隘,所向无敌,是何等的风光!诸位皇弟,诸位卿家又将寡人扶上正位,正想恢复我父王江山,和众兄弟文臣武将等分享福贵之际,不巧遇上个太监潘又安,让他出尽风头。更不想今日一战,被小太监大大伤了寡人之元气,要想东山再起,怕是痴人说梦了。今日君臣相聚,也怕是最后一面了。”
老二宁王道:“皇兄何出此言,咱弟兄八个合伙做的买卖,要赚一起赚,要赔一起赔,赢得起也输得起,认赌服输嘛,况且责任也不在皇兄一人头上。”
老三熙王说:“谁说大哥的坏话谁是王八蛋,我可从来都是拥护大哥的。”
老四陵王有些遗憾,咂摸着嘴说:“京城的小吃怕是一两天吃不上的了。”
“…………”
天乐皇帝叹口气,道:“都是为兄不好,耽误了各位兄弟的大好前程,为今之计也只有一条路好走了。”
你说?我们跟你去,不管是水里火里。”七王几乎同时竖起了耳朵。
“投降!”福王咬了咬牙。
“投降?大哥,你神经没错乱吧?”七王异口同声。
“是的,只有投降才是我们的唯一出路。不投降,那个小太监攻城之后会把我们全杀了的。”福王爷似乎是下了决心,恐怕这辈子就这件事他干得最为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大哥,我们投降了即便小太监不杀我们,皇上和王书贵也会杀我们的呀!”七王不依不饶。
“就这样吧,我已经定了。自古刑不上大夫,法不涉王孙,皇家不会杀我们的,这一点我比你们清楚。”
“大哥,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七王哀告。
“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二次,兄弟们,别再争了,听哥哥的这一回吧!黄门官,宣人写降表。”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太监召集众将议事。刘建勋请战说:
“大帅,今日攻城我打头阵!”
朱林宗说:“师父还是让我先上!
朱开洪、肖天雷、贺老五、迟发唐以及伤愈的毛兴旺等都一起请缨出战。小太监哈哈一笑,道:
“仗打完了,你们还和谁去打?”
“福王还在城里啊!今天不攻城了?”众将纳闷说。
小太监讳莫高深地说:“福王一会就出来了,你们等着受降吧!”
“大帅,该不是有人来给你送消息了吧,你怎么算那么准?”众将不解。
“是我蒙的,不信你们看吧!我昨天连夜着人打了一百零七个囚笼,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众将不以为然,纷纷出帐去瞅,果然场院里有好些囚笼车,有人好事数了数,共是九排,每排十二个,其中一排少了一个。刘建勋复又进帐来问:
“大哥,你怎么算好是一百零八少一个?”
小太监笑道:“这是历来之规,到时你就知道了。”
刘建勋还要问时,有小校来报:
“秉大帅,福王大开城门率文武百官出城请降!”
刘建勋顿时大悟:哥哥真神仙呀!
两军列队,福王以下,七王及全体文臣武将率三军将士悉数跪倒在地,黄门官宣降表,曰:
“罪王福、宁、熙、陵、乾、坤、越、瑜共是八王,久有不臣之心,欺君灭世,欲偷天换日,倒转乾坤,图皇家江山。今与当今天子钦命官军元帅、钦差大人潘(公)又安将军之数度交手,不敌,方知吾等以卵击石,自不量力。今我等反王率众出城请降,望潘无帅怀好生之德,造囚车木笼等押送我等进京,再请天子陛下发配处置,恳请恩准,福等一百零八人再拜叩首于尘埃。”
小太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