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见两雪儿中计被俘,顿时眼前一黑,气往上涌,心如刀搅火燎一般。猛一把扬起他的九尺蛇矛,大喝一声,就要催马出战。众将接受了上次丢帅的经验教训,怕主帅有失,纷纷上前,死命地拦住不放。小太监半日不得脱身,心下一想也是道理,大将军撇下三军不管,为救自家妻儿,逞匹夫之勇和敌军相博,实是有些偏激、私心也太重了些,岂不让将士们耻笑?且忍下这口气再说。
众姐妹里曹花枝与尹天雪关系最好,结为生死姐妹不说,也是她先出的主意俩姐妹同嫁一夫。昨日刚入洞房,今日又入牢房,此时再不出手相助,更待何时?
头前雪里红一见小太监出场说话,顿时惊讶地半天合不拢嘴,心想战争本都是些粗人莽汉干的事,未料却有如此绝色的男人在场面上指挥作战?听口气还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头儿呢!若把此人拿了回去,晓以利害,没准就是一对好夫妻呀。回首再看自己营中,这班七长八短的弟兄,高矮胖瘦不等,眉粗眼大,胡须遮面,不是喝酒逞凶,便是粗话脏话连篇,动辙拳脚相加,有哪一个能入了她的眼中?都说中原人杰地灵风水好,看人家对方这员小将,个头不高不矮,脸面不胖不瘦,画在墙上看不够,依在怀里亲不足,和这样的男人眠上一夜,生出个白胖小子,也不枉来此世间一场呀。雪里红想罢,和手下几个亲兵女眷小声嘀咕了几句便大喝一声跃马挺铲直取小白脸。未料小白脸退下却换了一个黄脸汉子,雪里红不由气涌丹田,火冒三丈高,舞起飞铲,不消十个来回便将来将刘建勋打于马下,复一铲结果了性命。
雪里红以为,打了孩子娘出来,杀了他一员亲兵爱将,小白脸必会出来和她交手。可是小白脸并未如愿上场,却从对方阵中飞出一只雌鸟。这小蛮腰模样儿煞是好看,看似风摆杨柳,面如娇艳花朵,而且手段高强,武功又好。只是力气上她沾了些便宜,功夫上那女娇娘又长出一些,俩人遂才战成平手。正当她要诈败退下之际,突然从敌阵中又冲出一位美裙钗,而且武功长相一点都不比第一个出场的差多少。雪里红心想:如果这些女人全是方才那位小白脸哥哥的情人,她可就是只能自叹时运不济、望洋兴叹,既生瑜何生亮了。雪里红图穷匕首见,只好将计就计,不是假装,其实也真是抵敌不住,急忙打马就走。两雪儿报仇心切,驱马紧追,不幸误中绊马索,被雪里红手下人等绳捆索绑,拿了回去。
曹花枝冲到阵前,高声叫骂番女出战。雪里红举目一瞧:怎么又是个花仙子?雪里红心里惦念那位小哥哥,本不想和这些巾帼女们多纠缠。杀了一员,捉了两位,倘若是再把这一位也抓了或是杀了,大概是那个他就该亲自出场了吧?雪里红硬着头皮举铲迎战曹花枝,俩人甫一交手,雪里红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雌虎而决非母猫?曹花枝娇躯一扭,花枪便舞动起来,一枪紧似一枪,一枪快似一枪,那枪尖儿如蛇袭鼠,似鹰击兔。雪里红头前和尹天雪打了半日,气力早已经耗费殆尽,哪里还是女将对手?战未数合,曹花枝卖个破绽,举枪拨开雪里红的钢铲,正要伸手拿人。突然间从斜刺里冲出一将,朗声叫道“姐姐落个人情,这份功劳就让于妹妹我了!”说落下时,雪里红已被死死罩定,成了瓮中物。曹花枝大喜,赞道:
“妹妹真是好身手呀!”
阮氏梅开怀一笑,道:“不是姐姐打得这番女手足无措,我如何得手?”
两女擒一女,得胜归队。
番军那边猛然间冲出一人,大喊大叫道:
“南蛮女休得无理,若想活命留下雪里红郡主!”
曹花枝示意阮氏梅先把俘虏拖下去,然后自己挺枪直取来将。厉声言道:
“呔,你这番将好没道理!我们的人你们可以捉,你们的人就不容我们捉得?口口声声要人性命,难道你就那么有取胜的把握?这里本就是博命的勾当,不怕死的拿头来试!”
番将被曹花枝奚落得一脸尴尬相,偷眼一瞧又是个妙龄女子,心下稍安。如若将这个女子逮了回去,一个顶一个,主将一高兴没准将其封为了他的夫人,今夜睡觉不寂寞了。番将想罢,也不搭话,举起大刀,兜头便砍。
曹花枝见番将来得勇猛,不敢硬接,轻轻一磕,刀锋偏离一边。不等番将第二刀劈来,花枝女的枪尖直冲番将的咽喉而去。
番将措手不及,急撒手扔了大刀,双手去抓枪头。奈何曹花枝这一枪是用足了十成功力的,番将如何手捉得住?枪尖直入喉咙,刺破主动脉,鲜血迸流,溅出去足有三丈多高。番将仰面从马上跌下,临死前还圆睁双目,大概是后悔刚才话说大了,丢了命的原来竟是自己,但愿阴曹多女鬼,此去地府不寂寞。
曹花枝把枪头上血迹在番将的衣物上擦拭一番,刚转过身,又有一番将驰来。勇女将并不搭话,只消三个回合,仍旧是照本宣科,依样画葫芦,打发这员将也去了另一个世界。曹花枝耀武扬威,连斩三番将于马下,加上刚才俘了的那个,不多不少,还赚了一个。曹花枝还要扩大战果,不想番兵队里忽然铜锣声起,鸣金收兵了。曹女将只好打马回归本队,小太监这边虽然挽回了面子,但因为折了两位夫人,大家不欢而退。
番兵主将夏维奇是个好色之徒,本来是捉了俩雪儿之后他就想收兵回营,先押送这两个美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