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高失了方天画戟,刚才还以为挥宝剑就可以杀了太监临死寻个垫背的呢,这下见小太监接了一女将的长枪在手欲要对他下狠招,朝他胸口窝儿这边刺来。赵小高狗急跳墙,心生一计,急忙扔了手中宝剑颤声叫道:
“潘将军,你这样可是不公啊!你以为你杀个手无寸铁的人算你英雄呀?我看你是狗屁不如!”
小太监并未存好生之德,只不过是把赵小高当猴耍一遭罢了,遂把长枪停在半当中,怒道:
“赵小高,你命在倾刻,还有何话要说?”
“将军,将军!”赵小高哥也不叫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道,“我只求和将军公平战一场,假如我艺不如人,死也瞑目了。”
小太监略一沉思,道:“好,就依你,满足你临死前的这个不大不小的条件,你说怎么来吧?”
赵小高灵机一动,道:“刚才是兵器缠住了,没有和将军好好切磋一下武功,不瞒你说,我还有三招两式没使出来呢!说句不是恭维的话,小子一向羡慕将军的功夫,可惜一直没有交手的机会,今日总算碰上了。咱俩一个帮手也不要,单打独斗、死打硬拚干一场,就是我赵小高死在将军手里,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心腹之事。”
小太监冷笑一声,道:“行,你下马把你的画戟捡起来,我豁出来就奉陪你玩一会儿!”
“不行不行。”赵小高摇头言道。
“为何不行?”小太监纳闷。
“我如下马拾戟,你愣不防在背后捅我一枪,哪里还有我还手的机会?岂不做了冤死鬼了?”赵小高故弄玄虚的说。
“混帐!我要杀你,易如反掌,裤裆里摸jī_jī一般,哪还需要在你背后放黑枪,你把我潘某人当成是什么人了?”小太监怒道。
“潘将军,我还是不太放心,你就让你的人替我拾起来吧。”赵小高哀求道。
正好旁边有一着便装的小卒走过,小太监命他把赵小高的画戟捡起来递给他。小兵解开缠在一起的红穗儿,双手使好大劲才把那杆方天画戟递到赵小高的手里。赵小高执戟在手,立即现了原形,发疯似地大喝一声道:
“姓潘的狗太监,拿命来呀,今日老子和你决一死战哩!”
赵小高是想,他的武器已到手,可小太监的长枪还在地下呢!俗话说,临阵换枪,心里发慌。小太监借枪上阵,肯定不是很顺手,再说又是一把女人用过的枪,重量也达不到,所以他才敢大胆叫板。
其实赵小高有所不知,尹天雪是员勇将,钢枪的不差分毫,只是没有倒勾罢了。
再说了,赵小高帮狗吃食,里通外国,心气儿就怯了一半,即便强打精神也是窃墓贼挖坑打洞唱小调——自己给自己壮胆儿罢了。放在平常间,大家心平气和较量一番,倒不失为一场精采的比赛。现如今别说小太监出场,就是他背后的娘们随便拉一个出来,也足以要了他的小命,当初为争九门提督的事儿和那个叫曹花枝的女山贼恶斗了一番,最后啥结果?
未等小太监搭话,赵小高愣不防一戟刺来。小太监嘴角上挂着一丝冷笑,不经意间便轻轻拨开赵小高的那杆画戟。不怕不识货,就怕货双货,将门之后的赵小高此时才深感到小太监的枪术已经精湛到天下无人能敌的地步,早知如此当初拜在此人手下该有多好?免了今日之难不说,日后还鹏程万里呢!眼下倒好,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脱,老天爷不公啊!
俩人你来我往,战在一起。周围没有观众捧场,赵小高的啦啦队已经被人提前解决了,只有三个娘们虎视眈眈的瞅着他俩,偏谁向谁不言而喻。赵小高又惊又怕,浑身上下汗如雨下,口干舌燥,头晕眼花,别说在小太监的身上找点便宜,就是他的一根毛他都伤不到。旁边拉偏架的几个娘们还再不时提醒:
“潘郎,大事要紧,别和他玩了!”
小太监抖擞精神,长鸣一声,一枪便将赵小高挑于马下,紧跟着枪头朝下,瞅定赵小高的咽喉,猛一枪刺去,赵小高双目紧闭,不发一言。
小太监急忙停住,喝道:“狗贼,还有什么花招尽数使出来!”
赵小高吓傻了一般,只是不开口。
三位夫催促道:“夫君,速速杀了他,你没见后面有大批倭兵到了!”
小太监的枪尖抵在赵小高的喉头上,斥道:“狗贼,死也让你死个明白。你我虽然同为混入后宫的冒牌太监,我有太后撑腰,你有丞相壮胆,后台皆算是硬的。奈何你心术不正,只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和老贼一道谋取皇家江山,试图改天换日。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唯有德者居之,你们算是有德的人吗?你这狗贼,当奴当狗倒也罢了,未曾想后又去认贼作父,做起了汉奸生意,祸害我边民百姓。你的死期已到,毋须多言,你死在汉奸路上,杀你是为民除害,也是你咎由自取!”
说罢,小太监狠狠一用力,枪尖刺入咽喉,一股紫红色的血浆喷涌而出。赵小高至死未发一言,也算是死得壮烈,二是他知道罪孽深重,死有余辜了。当汉奸的有何面目见故乡故土故人,人家死了往西,他偏往东,一丝游魂去东洋投鬼子那儿去了,听说那儿有个什么神社专门供奉他这种人。
突然间杀声震天,一支约两三千人的队伍队铺天盖地而来,为首一人肩上扛支硕大号的东洋刀,坐下一匹瘸腿马,一拐一拐地冲了过来。见了小太监,又往地下的死尸一瞅,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