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又安和他的诸位爱妻站在场外静观红黑恶斗,未几,小潘预料如此这般打下去,不须半个时辰,两人中间必出一具死尸。黑衣男十分凶猛,红衣女必不是对。他不禁暗中纳闷:刚才红衣女子还说是比武会亲怎么一下子就变成生死之战了?天下有这样拿生命会亲的吗?潘又安不忍,递个眼色过去。这次到场的众爱妻之中,唯有尹天雪武功最高,但是却有两人最不服天雪女,此二人便是天山雪和卡捷琳娜雪里红。两人不服是不服,可是又对人家挑不出什么毛病,所以每当该尹天雪出头的时候她俩便横插一杠子。潘郎拿眼色示意本是要尹天雪出面制止这场恶斗的,未料天山雪和雪里红却抢先一步到了场子中间。
两员女将皆是受过高人传授,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善用绳索捆人,当年她们的郎君都曾为她们这一招而吃过苦头。潘大帅那是多么厉害的角色,当年也难逃她们的桎梏,天下除了潘郎,还有哪个敢说更高一筹?然而她们这次是去探亲,并非战场厮杀所以未带得要命的家什在身。好个精明伶俐的双雪儿,恶战之前灵机一动,各自在自家的马屁股上轻轻一薅,扽得几根马尾在手,这便是绳索拿人的替代物了。
双雪儿往前疾驰几步,轻声娇喝道:“听人劝吃饱饭,二位可以歇息片刻了。”
“我们的事不要闲杂人管!”黑红二斗者几乎是同时发出斥责声。
“再不管你们就没命了!”
“此事与你们无关,客官有情趣多看两眼,无情趣只管找地方去歇息便了,何苦要把性命丢弃于此?”
说得轻松,风大不怕闪了舌头,劝人息战反倒丢了性命,这天下公理还有吗?二雪儿皆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一个公主一个郡主,都是出身于王家,岂能受得了偏远僻地无知小民的恶意奚落,闻言大怒道:
“你俩罢便罢了,如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二人好奇,停下手里的活儿,驻足问道:
“客官要怎样?”
“取你俩性命如探囊取物,念这红衣女子刚才曾优惠于我们,所以才好言相劝,不然……”雪里红口快心直,耐着性子言道。
“不然又如何?”二人晃了晃手中的家什。
“不然就不好说了!”天山雪厉声道。
“哈哈,你们知道我俩是何许人吗?”黑衣男站直身子,不屑的吼道。
“何须人?”这次该着雪里红的诧异了。
“山野村妇,孤陋寡闻,去过夜郎无敌大国吗?”
“夜郎国?”天山雪稍一愣怔。
“到底谁是村妇啊?”雪里红不禁暗暗窃笑。
“不和他们闲扯了,我们的正事要紧。”红衣女提醒黑衣男。
“说的是!”黑衣男纵身跳入圈子,两人迅即又战。
“行了,别打了!别打了!非要打死一个吗?”雪里红掷起手中马尾,马尾似一条鞭子倏地套住黑衣男的兵器,稍一用力,兵器“仓啷”一声落地。
红衣女大怒,举兵器来袭,不提防天山雪手中马尾抛出,如法炮制,长剑飞出八丈开外。
两人丢了器物,顿时面面相觑,知是遇到高手了再要发作时又明明不是对手,不如做个空头人情。想罢遂两手抱拳,单腿下跪,唱一个肥诺,叫声“得罪了”,说:
“不知仙女下凡,我等僻国草民,有失远迎,还望仙女姐姐大人大量,不和我等小人一般见识。”
雪里红大咧咧嘿嘿一笑,说:“罢了罢了,起来吧,起来吧!没事了,没事了。”
潘又安站在远处,对两位爱妻挡唤深深地感佩至致。人活在世上,不仅要用嘴巴说话,必要时还有必要向人们炫耀展示一下自己非凡的武力和技能,没本事只会夸夸其谈的人是最被人看不起的人。雪里红和天山雪一个外向一个内向,一个不拘小节一个矜持不苟,但这样一对脾气性格大相径庭的人却成为了一对最要好的朋友,不是眼见实难相信。
红衣女一声令下,众人分开两行,列队欢迎潘又安等一行入客栈安歇。
席间,红衣女向客人们介绍了这次所谓比武会亲的内幕:
他们所在的这家客店,岭上叫华家岭,山下叫猪跑沟。客栈小而无名,但却是通往西方夜郎国的唯一通道。
夜郎国国主姓依,尊敬依基王。王爷娶妻二十八位,育有十八子十五女。王爷的子女每年都有几位长大成人,王爷借此机会在全国范围内广发昭贴选驸马聘王妃,以此招揽人才、当然如有外国的俊男靓女愿意参加比武会亲也不反对。
按规定,每次比赛双方各出三人,王爷这边也是三人,条件是只要一方有两人取胜便判为赢家。所有初赛胜者全部集中到都城黑由木,再由依基王、王妃和王子、公主们目测,目测合格者,再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比武,根据需要选出一定数量的男女分配给适龄王子公主,然后选吉日为公主和王子们举行庞大的集体婚礼。
另有一说,凡是从东面过来的娇客必须严格审查,以防混入奸细。东方天朝虽为小国,奈何其占天时地利,所以人口兴旺。夜郎尽管地大物薄,出产丰富,但因气候恶劣,所以人口稀少。夜郎久有侵占中原之夙愿,因是苦无良将多谋之士。依基国主乃中兴之王,聚集人才,广纳忠言,以召驸马、王妃之名,近几年夜郎大国已初具规模。
前日有老鳖国虹须络腮胡夫妇率子黑衣男前来挑战以期入赘驸马,双方久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