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小太监睁眼一看,太后姐姐坐在梳妆台前,那四个叫春夏秋冬的女孩正在帮她梳头画眉搓肩揉背。潘又安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
“妈妈!”
皇太后转过脸来,小太监吃了一惊:皇后姐姐的脸色冰冷如霜,和夜里那个女人完全换了两个样。虽然她的声音不高,但小太监足以感觉到她的威严。只听她说:
“安儿,我昨晚说的话忘了,以后叫母后。今天是第一天,让你多睡了一会,以后下不为例,记住了?”说罢,太后回身对一个宫女吩咐道,“秋儿,你去侍候他洗脸吃饭,然后领他去习武。”
“以后我们怎样称呼这位小哥哥呢?”秋儿低头问。
“叫王爷!哀家已经收他为义子了,你们不叫王爷叫什么?”
“是,太后娘娘!”秋儿小声嗫嚅道。
“还有,”太后又嘱咐刚要出门的小太监,“那个教你习武的武师姓李,你别称他为师父,至多叫一声老师,叫老李也行,叫师父太俗,去吧!”接着太后又对秋儿说,“秋儿就陪在小王爷的身边,王爷要吃要喝上茅房什么的你小心侍候着。中午直接送小王爷去御膳房吃饭,下午陪皇上一道去念书,等会我就吩咐下去。”
出了门,门口有两乘轿子正等在那里。秋儿小心地搀扶着小太监上了一乘四人抬的大轿,她自己随后登上一乘两人抬的小轿。
小太监偷眼往外一瞧,前边喊道的一个小太监映入他的眼帘,他喊了一声,说:
“喂,你不是王小五吗,怎么在这儿?”王小五和潘又安一块儿学习过的,他认识。
王小五回过身来呲牙一笑,笑的样子极是难看,嘴唇嚅动了一下,但没发出声。
“妈的”,小潘没有得到理睬,很是生气,小声骂了一句,“不知当了个多大的差使,架子大的人都不理了!”
早饭吃罢,出了皇宫,轿子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方才到了演武场。潘又安下了被秋儿扶下轿,他两步奔过去,一掌拍在王小五的肩上,嘻嘻骂道:
“狗日的王小五,刚混上好差事就不认识我了?我还和你一个床上睡过觉、你的小牛牛我都摸过哩!”
王小五急忙俯身下拜,边磕头边哀告说:“王爷饶了我吧!刚才我们的太监部头儿说,今天抬的是小王爷,要我们小心侍候,你是王爷,我是奴才,我敢和你说话?”
潘又安拉起王小五,安慰说:“咱俩是朋友,不管那么多?以后有啥事,你找我。”
“谢谢王爷!”王小五又要趴下磕头。
潘又安变了脸说:“以后再不许给我磕头,要不我可生气了!”
王小五刚跪下一条腿,仰起头来小声说:“是,王爷!”
“也别叫我王爷。”
“那叫你什么?”
“叫我哥哥吧!我反正比你大几个月。”
“奴才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就这么叫。”小潘想起一件事,低头压低声音问,“小王我问你,你的牛牛还有吗?”
“早没了,尿尿可不方便了。你呢,哥哥?”
“我?”潘又安不自主地摸摸下身,突然想到杨公公说的话,这是掉头的事,他把吐到口边的话急忙咽了回去,说,“和你一样。”
潘又安走出好一段,回头一看,王小五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从怀里掏出一块饼子,自顾自地啃了起来。他想起刚才他自己桌上的早餐,热汤热菜,冷盘冷饮,林林总总,仅仅就是一个早点就摆满了一大桌子。秋儿还一再地说,要不要她喂?
教武功的李师傅是个老头,满脸的胡子几乎把嘴都遮住了,红脸膛,大眼睛,粗眉毛,鹰勾鼻子,样子很凶。老头一见他们,先给他磕头问安,然后嘻嘻笑说:“听说新来的小太……当了王爷,今日一见,果然风光不同。”
小潘没十分听懂老头说的话,他喊了声大爷,说:“大爷,以后再不兴给我磕头了,我不习惯。”
“不磕不行,坏了法度我可要掉脑袋的。这样吧,有人的时候我磕,没人的时候就免了。另外你不可不能叫我大爷,还是叫老李吧!”
潘又安实在搞不清皇宫里的这些规矩,老的叫小的爷,小的反倒直呼老的名字?
老李让潘又安平躺到一副床板上,说是要给他摸摸骨骼。他的一双大手在潘又安的身上整个摸了一下,突然不小心触到潘又安的两胯之间的那个上面。顿时老李的的双手猛地抽开,开始像是揑了只蝎子接着又像是大白天撞了鬼一样,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两眼发直,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潘又安不解,问道:“老李你怎么啦?”
“小王爷,你的小牛牛我怎么没摸着?”
小潘毕竟是个娃娃,一哄就信的,他就照杨公公给他教的话说:“老李,你不知道我是太监,太监怎会有牛牛呀?”
“噢,我忘了小王爷是太监,冒犯了冒犯了。”
小太监人小脑子并不傻,他总觉着老李似乎是看到了他的什么,但又不说出来。刚才是明明在他的小牛牛上抓了一把,虽说是隔着衣服,有东西还是没东西还能感觉不出来?不过从他装猫变狗的神色上看,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老李是宫外人,他要是一宣传:小太监是个赝品,全世界不就都知道了?
老李心神不定地磨道了半天,接下来就给小太监传授武艺。先练的一个动作是马步,出拳。操练了几回,老李说他还行,将来肯定是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