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走,她们几个去了另外一口田割稻子。田比前一口要小上差不多有一半。谢花不想下去,她先说要尿尿,然后找了谢容她们看不到的地方坐了半刻钟出来。刚走到田埂上她又说肚子不舒服,要拉肚子,又跑到去躲了半刻钟。才磨磨蹭蹭的走出来。
谢容叉着腰说她“就你名堂多,拉尿一次拉屎一次的,你不会一次拉完啊。”
谢花理直气壮的问答“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你管天管地还管我拉屎拉尿啊。”
“我看你就是看娘不在,想躲懒吧。”谢容毫不客气的一针见血指出谢花的目的。
“我才没有......我就是,就是......呜呜 ,田里有蚂蟥好可怕,还吸我的血,我不要下去,我怕。”谢花半真半假的哭了起来,反正她是小孩子,有时候这种身份也是可以利用的。
“你不是都敢跟娘对着吼么,还怕这玩意啊?”谢容奚落她。
吴氏瞪了谢容一眼,又说“行了,小花还小,你就别笑话她了。小花啊,怕蚂蟥也不打紧,你不割稻子就是了,你就把割好的抱到田埂上就行了,你放心啊,你在水田里走动,蚂蟥没你走得快,沾不上你的身。”
谢花对蚂蟥的心理阴影太重了,她很不相信的道“真的吗?我那蚂蟥在水里游得飞快的。”
吴氏道“嫂子不会骗你的。你要是再被蚂蟥咬上了,嫂子就不要你干了,你就休息好了。”
谢花也知道不干活是不行的,虽然她觉得吴氏的话并不特别可信,可也给了她点勇气,她卷好裤腿,战战兢兢的下了田,飞快的抱起一堆稻子堆在田埂上,站在田埂上把腿来回瞧了个遍,没有发现有蚂蟥的踪迹,这才又下了田。
如此这般,只要每抱一堆稻子,她都要检查一番,到收工的时候,她的腿上还真没有再被蚂蟥咬一口。
吴氏笑道“嫂子可没骗你吧?”
谢花笑呵呵的点点头。唯一不好的是,抱稻子把身上的衣服都弄湿了。湿湿的沾在身上不舒服。
回到家里,王氏早已备好了饭菜,用碗罩着,免得散了热气,等大家洗漱好后,掀开碗。
吴氏一看 “哟,四娘,这还有肉啊。”
王氏打了下她“那可不,你来帮忙,可不得叫你吃点油的,才好多干活。”
吴氏一听乐了“四娘,那我今儿帮忙可是来对了,村里其他人家可没这菜招呼帮忙的,我可赚着了,今儿得拼了命给你干。”
因着收稻谷干的是重体力活,王氏把饭煮得足足的,几人乐呵呵的说着笑着吃了一顿难得的饱饭后,吴氏先回家里去看看,王氏忙着把甩稻子的谷桶搬了出来,又准备好了撮箕,挑谷子的箩筐,水罐子等等。
出发的时候,不但吴氏来了,谢长也来了,家里的三个孩子也来了。
王氏有点发懵的看着这一家子“你们这是?”
吴氏道“四娘,我们全家都来了,这老三就放你家了,你给看着就行了,这两大的,都听说有肉吃,死活要来帮忙干活,也不怕吃怕了四奶奶家,二回哪还敢要你们帮忙。四娘,你今儿也别出去,有我和长民带着孩子们就成了,你在家给我照看好小的就成了。”
谢波忙说“还要给我们做肉炒瓜藤。”
早上的时候,王氏就做了肉炒瓜藤,吴氏回去后说了,谢波就惦记上了,惹来众人哈哈大笑。
王氏颇为难“你说哪有你们来帮忙,我自己在家歇着的。”
吴氏一把抱起小儿子塞到王氏手里“四娘,就你家这伙食,村里想来帮忙的人可多的是,只不过人家不好意思,也就我们脸皮厚,蹭几顿油水饭吃,再说了平常也没少让你周济,你要是再说什么,不打我和长民的脸么?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可不能再像以往那样舍了命的干。”
王氏嗔怪的瞪了吴氏一眼,其实心里是极为感激的,吴氏这话要搁平常,是有不少人愿意帮忙干活的,可这大家都忙着心谷子的时候,谁家都得先紧着自己家的,哪真有人为了几嘴肉就帮你白干活的,这时候请人帮工少说也得十五到二十文一天的工钱呢,一方面又为吴氏知恩图报自己没交错人而感到安慰。
虽着谢广赋在县上做帐房,比村里一般人家家里要宽裕些,可要花钱请人来帮忙抢收,她也舍不得的。
到了早上割的第一口田,田边水渠旁有棵大树,正好可以遮阴,谢长民就把谷桶安置在了树底下。
谷桶就是用来打谷子的桶子,古代没有打谷机,只能用这最简单的谷桶来打稻谷。谷桶是圆形的,甩谷子的时候,就加一块板子盖住半个桶口,这样避免甩谷子的时候,谷子飞出去。
因为这谷桶最多只能同时两个人甩谷子,甩谷子是个力气活,吴氏便让谢容和谢芬先去田里割稻子,她和谢长民甩谷子,几个小的则去把稻谷从田埂上抱到树荫下,打完谷子的稻草则要扎起来晒好,等到晒干后要挑回家,冬天可以牲畜当料草,天冷的时候给它们保暖,还可以用来燃火当柴烧。
农田里到处都是有收割谷子的农人,到处一片丰收的景象。
谢花和谢波两兄弟,先是把所有的稻谷都搬到了树荫下,然后吴氏又吩咐大儿子去稻田里把落下的稻穗全部捡起来,这要不捡,等他们一走,别人就会来田里拾稻穗了。谢波和谢花则再检查一遍谢长民和吴氏甩过的稻草上可还有没打干净的谷子,如果有就要摘下来。把完全摘干净的稻草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