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谢家,谢广赋与王氏把发生的事一顿说起。
王氏知谢广赋心下不悦,也没多言,坐在床上默默的整理宝儿的衣服。
第二天王来福又把哭兮兮的宝儿送来了,许是刘氏的话让两夫妇的自尊心受了打击,两人都表示说不换了,别为了换个娃,还弄得亲戚都来往不得。
王来福并不知道刘氏说的那些话,只当是飞儿自己想弟弟,才把宝儿接回去的。刘氏直接把谢广赋去接宝儿的事给隐瞒了下来。听姐姐姐夫说着有些埋怨的话,王来福一猜就是刘氏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姐,姐夫,换宝儿是我真心实意愿意的,不曾有半点推诿之意,家中那蠢婆娘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你们也别放在心上,回去我定要叫她吃上几个耳刮子,再叫她来这里好好赔罪。”
王氏把宝儿的包袱拿出来“来福啊,我知道你是为姐和姐夫着想,强按牛头不喝水这道理姐是懂的。自家的娃自家带着终究是好些,老三心里怨我这个做娘的,我心里何尝不知,往后再也不换娃了。今儿就不留你吃饭了,你赶紧带宝儿回去吧。”
王来福知两人寒了心,带着宝儿回了家。关起门来把刘氏打得脸青鼻肿的,躺在地上直哀叫,老太太在屋外眯着眼缝衣服,对刘氏的惨叫之声犹如不闻。
王氏和谢广赋在村里四下打听哪家要卖水田的。经过多番打听,才知村里有个鳏夫生了病,没钱治病,想卖两亩水田置换药钱。
王氏和谢广赋看了田,便请了中人以七两银子每亩买下了两亩水田。
谢花就奇怪了,家里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银子买水田?钱从何来?
“姐,家里哪来的钱买水田啊?”
谢芬眼神闪烁, “我不知道。”便走去院子里扫院子。
谢花觉得谢芬是知道的,但是王氏肯定让她不要说,而且很明显的不让说的对象也包括了她,难道钱的来源和她有关?
可谁会无缘无故的给他们钱?她想起那天王来福对杜云实说的话,“杜少爷,真是感谢了,我们这就回去了。”
钱是杜云实给的?
谢花一脚踢翻了一条凳子。这家伙凭什么来进干涉她的生活,扰乱她的生活轨迹。
大概家里头有点钱,如今又买上了地,王氏又开始做干饭吃了,还时不时的炒些腊货吃,虽然每次只有手掌大的一块,可相比之前的天天稀饭腌菜的,也是差别挺大的,谢花不禁猜测姓杜的小财主到底给了多少银子?
家里的三头猪过年没有杀也没有卖,已经养大了,因为对谢屠夫不满,王氏特意去找外村的猪贩子来家里把三头猪收走了,三头猪按毛重八文一斤,一头猪一百三,三条猪共卖了三两银子。
王氏又在村里抓了两头小猪崽来养着。其中还有一只小母猪。王氏打算把这小母猪养大了以后可以卖猪崽,自己还不用花钱买猪崽。
谢花又打算去后山挖草药的时候,让王氏一把给拦了下来“以后你别去后山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张大壮在后山见面的事,你往后就跟着你姐打猪草,要是让我发现你还去后山小心我的打断你的腿!小芬,你看好你看妹妹,她要乱走我连你一块儿打,听到没有?!”
谢芬唯唯诺诺的应了。
谢花本来是想出了门就和谢芬好好商量,让她去后山,谁知道谢芬死都不肯松口,还说“三妹,你别去了,家里最近安了神才好过了些,吃的饭菜也好了,还买了水田,你要见了张大壮惹了倒霉事,家里到时候又吃不上饭了,我不想饿肚子。”
谢芬完全被王氏给灌输了张大壮是个灾星的观念。 谢花看着时时盯着她的谢芬简直就是甩不掉的影子。
谢广赋和王氏则忙着翻地,现在家里没牛了,要翻两亩水田就得完全靠人了,两人先间出来一分田的秧田,用锄头一锄一锄的挖过来,平好。
在家浸好谷种后,便和王氏两人扛着犁去了田里,谢广赋在前面拉,王氏在后面扶犁。初春的水田里的水还是很冻的,不过只要能有水田种谷子吃,王氏觉得虽苦犹甘。
村里人正忙着春耕前的准备事情,突然村前的河里淹死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尸体是在破庙前的那段河流处。
那家父母亲哭得死去活来,悲恸惊天,村里人也为之惋惜。
把小男孩刚下葬的第二日村口来了一个胡子花白的算命先生,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摸着花白胡子说“你们村要倒霉了。”
村口经常聚集了一堆闲磕的人,一听这话就都起了惊疑,“我们村怎么要倒霉了?”
“你们村啊,才死了一个小的,过几天还得死,今年起码得死上这么多。”算命先生伸出两只手来。
“你莫不是想骗钱胡说来的。”有人很不相信的说。
“你们别说我骗钱,今天我这算命的就不收钱。你们村有煞星挡运,死人破财整个村子也别想旺起来!”算命先生狠狠的掷下话提着幡布就走。
忙有人拉住他“老先生,我等说话冲撞了,不知道你说的煞星在哪里?这可关系到我们全村人的性命财产,请老先生务必指点啊,莫叫我们整个村蒙受苦难。”
“这话说的倒还像,来了也就是缘,今日就与你们渡个善缘,也算是为我自己积点功德,平时多窥天机难免折寿,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说着便掐指闭目算起来。
旁边坐着的人都围了过来,屏气静神的连大气都不敢喘就怕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