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花以为张大壮不会再去后山打猎,离镇上二十来里的路,打猎并不是很方便,镇子周围也有许多可以行猎的地方。让想意想不到的是,从镇上回来的第二天,她在后山挖草药的时候张大壮也来后山了。
两人一个打猎一个挖草药,像是从未改变过一样。
开是开春的时节,各种窝了一个冬季的动物开始出来活动觅食,张大壮这几日收获都颇丰,谢花也跟着沾了光,有时陷阱里还能偶尔捡到一只山鸡野兔之类的小动物。
因着这段时间忙春耕,一家人都挺劳累的,王氏把这些猎物半吃半熏了。
过了六七日,黄牙子那边没传来丁点消息,谢花和张大壮几乎以为办户籍的事没了半点眉目的时候,黄牙子却找上门来告诉张大壮,说是能把户籍的事落实下来,不过要些银钱打点关系。
谢花当晚就在家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把墙角的四两银子刨了出来,又把床下埋着的银子也全部起出来。背着所有的家当,她翌日特意穿上最破烂的衣服,篷头乱发的往镇上去,为的就是怕有人出来行抢,银子她就在裹在一堆枯草中间。一路上忐忑的到了镇上,先去找了张大壮,两人再一同前去找黄牙子。
黄牙子早就在牙行候着两人了。
“且不知户籍的一事何如?”谢花有些心急,进了牙行就急急相问。
“你莫着急,户籍是能办下来,我正好认识那识那红日村的村正,多番磨求,他才同意与你们报上户籍,只不过你们需打点五两银子。还有衙门里到时候也需打点一二,估计也要花费五两左右的银子,这总共加起来就是十两银子,不知你们作何想法?”毕竟十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
十两银子?!谢花有点吸气,要知道十两银子要是省着用,可以用上好几年了,现在仅办个户籍就要打点这么多钱。“黄大叔,我与哥哥商与一下,你且稍等。”
在牙行外。
“大壮哥哥,户籍还办么?”
张大壮脸上显出坚毅之色,“办。”
黄牙子一听两人要办,立马就带着两人去了红日村拜见村正。
虽然这村正官不大,连芝麻官也称不上,不过油水可不少,这每年征粮纳税都是要经他之手。远远的便看到村正家粉墙黛瓦,在众多的土墙房和茅草房中鹤立鸡群。
进了村正的家,村正娘子是个惯会做人的,满面笑容的请了三人坐下,用碗倒了三碗开水还搁了两片茶叶在里面。
“就是你们要办户籍?”村正打量了张大壮和谢花两眼问道。
“正是,村正大人,还望行个方便,我兄弟感激不气的回道。
“你们的事黄牙子也略于我提过一点,不过到底是知之不是甚详,你们祖藉何处?可从犯过法?若是犯过法的,便是给再多钱,我也是不敢与你们置办户籍的。”
“村正大人,我们原藉广平,与哥哥未曾犯过半点事,我们都是老实诚善之人,不然也不会叫大伯侵吞家财被扫地出门了,如今只想有个户籍能安身立命。”谢花凄苦的说,虽然故事是编的,可心情是同样的。
村正娘子忙道“真是可怜见的,你快与他们办了,我这人最是心慈,最是见不得有人受苦受迫的。”
村正这才慢斯条理的开了一张盖了村正章印的申办户籍的文书与他们。
“你们拿着这张申办文书去镇上的衙门申办户籍。”村正道。
黄牙子接过文书仔细瞧了一遍,把文书递与谢花,黄牙子经过接触发现,这两人里都是这个叫小花的小姑娘在拿主意。
谢花逐字逐句的把文书看了一遍后,并无不妥之处,这才把文书小心的对折起来放在怀里。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去镇上的衙门把事情赶紧办了。”黄牙子道。
“那银子的事?”村正娘子眼珠子转着。
张大壮忙从身上掏出五两散银放在桌上,村正娘子一把抓起银子,眉开眼笑的道“你们快些去吧,莫耽误了正事。”
谢花看着她把钱拢进衣袖里便掀帘子进屋去了,估计是数银子去了。
从村正家出来,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镇衙门,找到了衙门里的一个担点事的小吏,张大壮又拿了五两银子与他,他便让三人等候,自己进去打点去了,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才把三人唤了进去。
很快户籍的事就落实下来,落户籍的时候需要写上户主的名字,当官吏问他何名时,张大壮迟疑了好一会,在官吏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才报出了一个张天福的名字。
官吏在户籍上就填上了张天福三个字,在薄薄的纸上盖上公印,户籍就这样办妥下来。
张大壮小心翼翼的接过写了户籍书,手都微微抖了起来。谢花很理解他的心情。
办好户籍后又赶去红日村买水田。
找到卖水田的人家,那人家里也是青砖房,虽比不上村正家,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进去一看,家里家徒四壁,青砖房只剩了一个空壳,里面的家什的全部变卖空了。谢花转了圈,这财钱的自古至今都是个害人的玩意,弄得多少人家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那人正蔫头巴脑的坐在一根三条腿的凳子上,一见黄牙子来了,就跟见了亲爹一样的,“黄牙子,你可来了,若不是应了你我早找别人去了。”
黄牙子呵呵的笑了几声,然后就互相介绍了三人一番,便去看田。
是中等水田,而且是连在一片的,正是谢花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