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头大,气场大,一句你不配知道,直接把陈地主给震摄住了。
陈地主一边揣测几人的身份,一边暗骂自己太过草率,这三人中的除了个衣着普通的少年,其他两个人物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自己说大了在这四村八里的算个人物,说小了,出了门也不过就是殷实人家的身份,离真正的富贵那还差得远。正想着如何下台之了际,就见其中长得最是俊俏的少年,走到他面前,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未笑让人感觉有三分笑意,不由顿生好感。
“陈老爷,我等车马劳顿,正想找个地方歇息歇息,不如去你家喝杯清茶如何?”
陈地主正愁自己恐得罪了权贵而暗悔,找不到释嫌的机会,没想到这少年就自己说要上门做客,这不是正中下怀么?
“三位肯赏脸登门,令寒舍蓬筚生辉,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那桀骜少年不满的道“去他家干什么?不过是一小小的乡下地主而已,阿实,平日里叫你去我家你都不愿去的。”
杜云实睨他一眼“你要不去,就先马车上等着,你家有什么好去的?乱七八糟的人太多,没得污了我的脚。”
桀骜少年嘟嚷着“一个人在马车上甚是无聊,我与你同去便是!”
听到两人的闲话,陈地主越发殷勤了,“马车可直通我家,不如三位坐在马车上,我在前面带路,如何?”
杜云实浅笑一下,犹如盛开的桃花,“那你带的人?那王来福是我友人。”
“误会,都是误会。我马上就让他们全部走。”陈地主大吼一声“还不快点给我滚蛋?!”
二十几号人全部一溜烟的散得比狗还快。
杜云实三人就上了马车,跟在陈地主后面慢悠悠的晃去了陈地主家了。
王来福一见陈地主走了,马上又活泛起来,一扫之前的狼狈。
“姐,姐夫,看见没,陈地主一见杜少爷等人就老实了!看他那巴结样,呸,还不就是个欺善怕硬的孬货。”
谢花抹汗,他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和陈地主有什么区别?五十步笑百步。无巧不成书啊,杜云实怎生出现得如此恰巧?
见事情也解决了,谢花便道“爹,娘,如今陈地主也走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谢广赋道“你与你娘先回屋里去,我和你舅在这里等等杜少爷,也好当面道个谢,这次承他的情,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回到家,谢花便去察看自己的平菇去了。马上就要到抛秧苗的时节,室外的温度有十来度,屋内也有十三四度,平菇长势还算良好,约有二厘米的长度,密密码码的长满了稻草堆。
她重新打来了几盆水搁在屋里增加湿度。
王氏推门进来,看到屋层叠叠的平菇,“这东西可没几个爱吃的,你发这么多卖给谁去?吃不完还不得霉了坏了。”这边人都喜欢吃鸡蛋菌,红豆菌,绿豆菌的,平菇平时不多见,吃的人也少。王氏当年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采过这种菇子吃过,不然也是不敢吃的。
“娘,新鲜的不好卖,我们晒干了卖,冬天里的本来就缺菜,晒成干菇子到时候便好卖了。 ”
“看你能捣出几个钱来,你也别把心思都花在这些菇子上,也得去后山转转,看看那陷阱里可有野货捡。还有你那草药,都堆在你干娘那里还不如送去王大夫家,那么多总能换几个钱使使。”王氏去曾家娘子那里才知道谢花竟然挖了那么多草药堆在那里。
谢花轻声嗯了一声,王氏是惦记上那些草药能换的钱了。
看完平菇,谢花又取了些稻草出来,找了块木头,拿着柴刀在门口切起稻草来,她要再发菌种!正当她砍得手发酸发软的时候,就见谢广赋和王来福领着刚才去的三个少年往家里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那两个家伙不是连陈地主那样的人家里都不愿意去,怎么会想来她家?她家可是真正的寒舍!土坯屋!不怕污脚么?!
“谢花,快搬凳子给贵客坐。”王来福还在下坡就喊。
谢花在堂屋里摆了五根凳子,又拿了几只粗碗出来,倒上了热白水。
杜云实等人就站在堂屋门口,华丽精致的衣衫把土坯屋更是衬得斑驳灰败。杜云实神情平静,也没有乱瞟。那桀骜少年则是眼珠子乱转,带些鄙夷的说“真穷真脏!”
谢芬先是把手背到背后,然后又缩了缩脚,但衣服鞋子上的布丁还是那么大刺刺的显露着。谢芬穿得比谢花还差,逢年曾家娘子还会做身衣裳与谢花。谢芬穿的一直是谢容的旧衣裳,旧衣裳被穿几茬,补丁自是不少。谢芬面薄,最后躲去了伙房。
你大爷的,真是个不识人间疾苦的主。
王来福忙上前用自己的衣袖把各个凳子挨个擦,“几位少爷,都擦干净了,请坐,请坐。”
谢花很想问王来福,舅舅你的威风哪去了?节操哪去了?这模样实在太狗腿了!
杜云实率先挑了靠门的座位坐了下来,端起粗碗喝了一口白水,瞅着谢花问道“你把草切碎了做什么?”
“练手劲。”
桀骜少年道“你一个姑娘家的练手劲做甚?”
“徒手擒虎!”
桀骜少年顿时惊愕了,而杜云实则低声笑起来,另外一个一直沉默的少年也咳了两声。
“那你现在练到什么境界了?”
“徒手擒鸡!”
三人同时暴出狂笑声。
有这么好笑么?
桀骜少年勉强止住了笑“你太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