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马车里挤了十二个人,背靠背脚挨脚的,大家身上的味道都不好闻,有时候马车颠簸一下就堆到一块,哎哟喂,熏得人是直接想晕过去算了。不能说话不能动,大家就靠着打瞌睡。谢花只感觉之前的路颇颠,后面就渐渐的平顺起来,应该是上了官道。
上了官道路上的行人应该就会多起来了。谢花脑子里疯狂的想着自救的办法。这辆马车表面上看着和普通的马车一样,但里面用木板全部钉死了,只能通过木板之间的细小缝隙才能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此时缝隙里漏进来的光非常微弱,应该是天刚亮。等又走了一段路,光线才强了起来。
谢花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救的办法,只能心焦的看着缝隙处透进来的光强变弱,弱变暗,暗变黑。一天又过去了。
晚上谢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人杀了,血流得满地都是,吓得满头大汗,醒过来怔怔的发着呆。
马车停了下来,因为是黑夜,四周特别寂静,寂静到赶车的人在旁边撒尿的声音她都听见了。
外面的人在说话,声音不大,她只隐约的听见什么后天,码头。
她联想了下,是不是后天赶到某处码头把马车里的人转手出去?那到时候这些人要被带到何处?如何处置?她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因为蒙头人打开马车,挨个扯开嘴里的布条给她们喂了水和馒头后又把布条重新塞上了。
休息了估计有个把时辰左右,马车又达达的滚起来。等到光线强了后,感觉马车还是在官道上,谢花把手举高露出手腕出,把手腕朝着□□出的钉头用力的划过去,手腕划出了一道口子,她整个人痛得一阵颤栗。鲜血泊泊的流了出来,同车里的小姑娘都惊恐的看着她,如果不是嘴里都塞着布条,估计早都尖叫出来了。
谢花把滴血的手放在马车底板和直板交接的缝隙处,血顺着缝隙流出了马车,希望有人能看到一路上流的血。这辆马车是三辆马车里走在最后面的一辆马车,要是在中间或者是前面,不用别人发现,赶车的人也发现了,到时候她怕是要被放血而亡了。
谢花头靠着马车壁上,一路上滴着的血让她感觉头晕,血小板有凝血功能,血止流了还得再在钉头上划一下。手麻得没知觉,再不来人解救她们,她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同车的阿彩看着脸色已经发青的谢花,也学着谢花的样子把自己的手在钉头上划了一下,谢花对她笑了笑,其他人也许以为她在自杀,只有阿彩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
阿彩回了一笑,眉眼弯弯,谢花这才发现阿彩的眉间有一颗粉色的小痣。她用绑着的手碰了碰阿彩放在她旁边的手,有一种叫友谊的种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