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哥哥,我还以为你不在呢,我砍了黄茭藤准备做些粗纸用来写字,我跟我爹学识字了。这是我养的狗叫小黄。”
小黄见谢花认识张大壮,围着张大壮嗅了又嗅。
张大壮把山猪放下,在草地上擦了擦手上的血渍,“佃了我们田的,已经把租子送到我家了,你的租子你要拿回家么还是卖了?”
“有多少石谷子?”
“九石半。”
拿回家肯定不行,那五亩水田是她的私产,现在卖谷子不是好时候,刚收了谷子不久,卖不上价。谷子全卖了也不过能得个两把银子,“不卖了,就存在你家吧,万一闹个灾荒的,谷子就能救人命,五百斤谷子还不如这头野猪值钱呢,卖了也没几个钱。”
张大壮点了点头,“那我做个大柜子把谷子收起来,省得老鼠偷了去。”
两人又叙了下各自的近况,天色不早了,道了别,谢花带着藤皮踏着夕阳回家,身后跟着一路走一路扑蝶追蜂的小黄。
到了家里,谢花把藤皮砍成一尺来长一截泡在水里。谢芬给了留了饭,热在灶上,只有一个菜,煮豆角,打从上回王氏发了火后,家里的生活质量直线下降,肉没了,油少了,又回到了她刚来的那种状况,以前是没钱舍不得,现在是不让吃。
王氏和谢广赋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人来,来人是一对中年夫妇,中等个子,脸色偏黄,身子瘦弱。
那女人颧骨很高,脸长长的,嘴皮子特别薄,一进屋就四处打量着,谢花很不喜她的长相,一看就觉得是个刻薄的主。
王氏让两姐妹唤他们叔叔婶婶,碍于王氏的淫威,两人只得叫了。
她看见谢花和谢芬,倒八眉一皱“你家姑娘都这么大了啊,也不知道和我那苦命的侄子亲不亲近得来?”
王氏道“相处相处就亲近了,我家的两个姑娘都是和善的,两姐妹从不拌嘴打架的,你放心,她们呀,早就巴不得有个弟弟了,只会疼人哪会欺负他。”
“男娃就是招人稀罕,也是我们自己娃太多将养不了,不然哪里舍得把男娃给别人养。”
靠,不止长相刻薄,连说话也刻薄。
她又走进王氏的卧室,瞧着那个大谷柜,“这是装粮食的?听说你家有十几亩水田,这里面怕是装满了粮食了吧。”
王氏脸色虽然不爽,但她还是把谷柜打开了,稻子一粒没卖,谷柜里加上花生豆子那些装了谷柜快满了。
那男人一副完全意愿的神情,道“瞧见这么多粮食我就放心了,咱们庄稼人就图一口饱饭。”
那女人嘴皮子微嘬“话也不是这么说,之前也有不少人家想过继猪蛋的,我们一直没松口,还不就想图个家境好的,要不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二弟和弟媳妇。大姐,我是个实在人,有啥说啥的,你别介意啊,你家这房子也有些年头,我家侄子来了怕是没得住处了。”
王氏道“过不多久就要盖新屋了,你尽管放心。”
“哟,那到时候一定要唤我们来帮忙,大姐你家水田都是在哪一块?领我们去瞧瞧,以后来给你家帮忙也要识得地么。”
王氏和谢广赋又领着那两人往红日村自家水田去。
待他们一走,谢芬拿起家里的扫把扫屋“呸,一看就是个贪财的,还不知道招了个什么样的往家里领,我反正不会认,老三你要认,我就不跟你好。”
唉,又不是一个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