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出声,苏萌玉一进门就福身跪着,苏含秀没有说起,她也就不起来,就那样一直跪着,一声不吭,安静温和。
叹了口气:“起来吧!”
慢悠悠的起身,没有任何不适,就像刚才跪着的人不是她,往边上退了几步乖巧的站着,只是那脸微微低着,看不清楚眼中的神采,嘴角挂着浅笑。
静,太安静了,就连阅人无数的苏含秀都不免心惊。
海问香盯着苏萌玉,看到那抹浅笑,恨不得上前撕了那张得意的脸,要不是这个女人她和百里鸿轩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玉儿,香儿说她的孩子是百里鸿轩的。”苏含秀突然出声,眼睛一瞬也没有离开过苏萌玉。
默默听着,暗暗冷笑,面上却勾了勾唇,笑的更加浅淡,语气轻轻的不显疏离:“祖母,玉儿不明白。”
苏含秀一愣,继续说道:“香儿说她的孩子是百里鸿轩的。”
抬起眼定定的看着海问香:“是相公的?”语气执着,像是定要海问香出声确认才肯罢休。
扬起头:“是他的。”海问香嗤笑,她倒要看看这个苏萌玉还能怎么装。
“祖母,玉儿要问过相公才行。”
苏含秀摇了摇头:“要是他认,我们也不会这般烦恼了。”
苏萌玉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玉儿相信海小姐挺着肚子去百里府前,定不会有人阻拦,就算相公不认,百里家别的人不会不认,海小姐只要进了百里府门,还怕相公不认吗?”
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苏萌玉居然不闹不发脾气,而是帮着海问香出主意,这样下来倒显得海问香落了下乘。
看到那些人目光不善的看向自己,海问香脸一红无声哽咽:“要不是你,我又怎么可能落到这样的田地,本来我是明媒正娶的妻,现在倒好,成了妾不说,还要日日向你请安。”
苏萌玉脸不红气不喘,轻声说道:“如若你喜欢,拿去便好。”腿在男人的身上长着,如果男人是能绑得住的,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小三遭人唾弃了。
“你……”海问香一听气恼的冲着苏含秀扭了扭身子:“外祖母。”
海问香的母亲是苏含秀的女儿,虽然那个女儿最后差点闹到断绝关系,可那血溶于水的关系断不了,在说海问香也是她的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
“玉儿,你就少说两句,香儿现在是孕妇,你就让着点,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可不好。”苏含秀的话明摆着帮海问香,苏萌玉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你说什么都不争,还多半都是半跪着。
“好了,我也累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苏含秀突然觉得十分烦躁,将所有人都打发走,看着走在最后的苏萌玉张了张口,没有出声留下。
一大家子人七拐八拐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只剩下苏萌玉一个人无处可去,身边也没有一个丫鬟,看着海问香都有人作陪去了某人的院子,那临别时挑衅的眼神,苏萌玉只是报以淡淡的微笑。
慢悠悠的逛着苏府,最后坐在池边,靠在树上盯着水里的鱼不断冒泡,这一坐就是三个时辰,期间没有任何人经过池塘,也没有任何人来寻她,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吗?
起身拍了拍裙子,记得苏叶氏曾经说过,父亲是有院子的,既然没有人给她安排住处,去父亲的院子是不二的选择,那里还有母亲的画像。
“她起身了?”苏叶氏听到身边嬷嬷的汇报,喝茶的动作一顿:“去了那里?”
“看上去是漫无目的的乱转,可奴婢看来应该是在寻三爷的院子。”
“倒是一个晶莹剔透的人儿,只可惜盯着她的人太多了,能不能自保就要看她自己了。”
“夫人我们这样行吗?”
“记住我们只要不害她就行,她并非池中物,迟早有一天会飞黄腾达,到时候我们没有帮过她不也没有害过她不是。”
“可大房二房那里,还有哪位海小姐。”
“那丫头有没有怀孕,在场的人能看不出来?要是真怀孕了能在这里闹?百里就算不为了子嗣为了面子都会将她接回去,可没有接回去,就有猫腻了,这后宅从来就没有安静过的时候。”
“是,夫人。”
“等等,必要的时候给她指条路。”
“是。”
谁没有落难的时候,如果有日她……希望她念在指路之恩,搭手救一把。
苏府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苏萌玉转了好几个圈都没有找到爹的院子,眼看天色就要黑了,她也不急,继续慢腾腾的找着,漆黑中有一盏灯亮了两下就灭了,苏萌玉朝着闪过光亮的地方而去,果然那里有一个院子,抬头趁着天色还不太黑,看到朦朦胧胧墨轩两个字。
进了院子穿过花厅,推开房门。
一股细灰从门框上掉了下来,咳嗽两声,慢慢的走了进去,地上有两排杂乱的脚印,顺着脚印苏萌玉看到了一幅画,画中的女子嘴角挂着笑容低头绣着什么,这就是娘?此时月亮升起,洁白的月光洒在画上,将画中女子的容颜镀上了一层白色。
“娘。”伸手摸着画中的女子,手指停留在那凸起的肚子上,这才看清娘手中绣的居然是一件小衣服。
在苏萌玉出神的时候,画上多出了一个人的影子,转身厉声说道:“谁?”
只看到窗上黑影闪过,不见了踪影,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