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哥们低头一看,自己比人家还惨,就连裤子都只剩了一条腿了,此时小腿上还在流着血,居然一直没有觉到疼。
“你受伤了?”
问者指着对方,对方用目光扫视着地下,问的人跟着也是将目光转向地下,忽然间他们同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跳了起来,高声欢呼起来:“活着,我们还活着,哈哈,我们还活着!”
“活着,我们还活着!”无数的声音从城的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响起,最后汇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整个萨罗城都沸腾了。
是的,他们还活着,这就是最大的幸运了,因为刚才那两人赫然发现自己正站在巨大的尸体堆上,脚下是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兄弟和敌人的尸体。
一个冷静的声音忽然间打破了喧嚣:“都叫别叫了,听我命令,第一中队负责城南、二三中队负责城东,四五中队负责城北,马上把城墙修好!”
“啊?”一身血污,满脸疲惫的五个中队长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队长,战士们都太累了,让他们休息一下吧!敌人不会马上来的!”
小诸葛脸一寒:“不行,小心一万次也不会多,只要有一次不小心,就可丢掉性命!这是命令,马上执行!”
五个中队长不情不愿的答应一声:“是!”
领着人去了。
小诸葛却又叫道:“方士们就不要去修墙了,风,你领着方士去医疗,记住先治百姓,再治军人!”
“为什么?”风葳蕤用一块早已脏了的笔巾擦着脸。
这一次战斗她差点死在冰鹅妖的刀下,对战争有了更深的认识。
战争的残酷性绝不是以前坐在教室里能想象的到的,也不是当初高喊保家卫国口号争着抢着参军时能想象的到的,甚至在以前她都没有想到,被战争卷了进去就意味着死神的镰刀已经搁在了脖子上,小命随时都可能不保。
什么未来,什么希望,什么爱情,没有了性命一切都是空的!
她知道,她之所以能活下来,是靠了这些军人,虽然她没有看清具体是哪个军人杀死的那只冰鹅妖,但绝不会是普通百姓,没有百姓有那个能力。
战争使风葳蕤意识到军人是最可贵的,是自己可以依靠的兄弟,是与自己生死与共的,而老百姓?
他们干过什么?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哭哭闹闹的要从西门逃跑,他们根本就是累赘!
有医有药自然是先救战争中价值最高的人!
小诸葛脸一沉,好象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样,严肃的说道:“作为一名军人,就是要吃苦在前,享福在后,有危险的时候冲在最前面,获得救治的时候排在最后面!这样的军人才是真正的军人,这也是军人存在的最大意义!”
这个理念他自小就被父亲灌输着,此时说来自然是理直气壮,威风凛凛。
风葳蕤独自一人作战,差一点丧命,本来就一肚子委屈,听他口气这么严厉,再也受不了了,捂着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头也不回的跑了。
“你!”小诸葛气的一跺脚,他担心的是别人会识破她女子的身份,男人哪会动不动就哭鼻子?
不少士兵已经笑着投过来疑惑的目光了。
“你真胡闹!”小诸葛扔下一句话,就去忙别的了,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其中是最急的就是赶紧确认这城内最大的力量中军营怎么样了?
他在高处看到大群的红头鹰朝着中军营飞过去了,不知道中军营伤亡如何?
他还没有迈步,一个人忽然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诸葛队长在哪里,诸葛队长在哪里?”
“谁找我?”小诸葛一开始都没有认出这个人来,跑来的这个人头上、身上满是泥水,身上的衣服连同面目都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整个人好象是在泥里打了好几个滚一样。
一个泥手猛的抓住了小诸葛的衣袖,带着哭声喊道:“老市长和白都尉都死了,诸葛队长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办啊?”
那个人蹲在了小诸葛面前,抽泣的喘不上气来。
“什么?”小诸葛一惊,急忙把他拉了上来,“你说什么?”
老市长是整个萨罗城的主心骨,而白都尉是中军营的主心骨,这两棵大树倒了,是很容易起内乱的!
内乱一起,萨罗城马上就完,刚刚取的胜利就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你是付都尉?”直到这时,小诸葛才认出眼前之人竟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付副都尉。
小诸葛还是第一次看到付副都尉这么狼狈的样子,以前每次见他,都是一个收拾的极为干净利索,穿戴整齐的挺有精神的一个中年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一点也不象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
付副都尉一把鼻涕一把泪把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他说的是:你们前脚刚走,后边红头鹰便把白都尉的住所轰成了一片火海,火势太大,两人困在屋里冲不出去,幸好老市长披着湿衣冲了进来,打碎了窗户,背着白都尉往外冲,不幸的是一根燃烧的大梁掉了下来,恰好把两人压在下面。
小诸葛想起自己与老市长分手时的情景,两相对照一下子就信了。
“他们在哪里?快带我去看!”
小诸葛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老市长和白都尉能幸存下来,毕竟一根大梁掉下来很容易被别的东西挡住,形成可以存身的空间。
结果等小诸葛到了现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