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远师太怒视着她,说不出话来,但她又无可奈何。
黄心莲不等她回答,拂袖而去。
她足尖一点,飞上二楼,像没事人一般,悠然地回到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
宁远师太和仪清愣在院中,不知所措。原本以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想到虽然降服不了她,结果却是这样。
宁远师太脑中一片空白,思绪一片混乱。她实在想不出,她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仪清突然说:“师父,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很难说。”宁远师太皱着眉说,“人心都难测,何况是个妖女。”
“可是她的所作所为……”仪清有些疑惑。
“她的所作所为我也很迷惑,也许,在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宁远师太却依旧不肯相信黄心莲的话,总觉得那是一个天大的骗局。
仪清吃了一惊,问:“能有什么阴谋?”
“现在还说不清。”宁远师太说,“以后她总会露马脚的,我们从明天开始,一直跟着他们。”
“是,师父。”仪清涧师父开口,也只好说道。
“还有,她说的追杀一事,明日还是要向那几个人求证。”宁远师太觉得黄心莲说的每一句都值得怀疑,必须亲自去查证。
“是。”仪清又答道。
翌日清晨,朱耷等人在客栈的大堂中用早饭,宁远师太带着她的徒弟在众多的人中寻找他们的身影。大堂里一半的桌子都满了,已经有不少人在用早饭了。
仪清眼尖,看到了朱耷他们,小声对宁远师太说:“他们在那边。”
说罢她向师太使了个眼色。师太也看见了他们,带着仪清走了过去。
宁远师太对他们作了个揖,对朱耷说:“施主,可还记得贫尼?”
朱耷一下子便认出是昨日在官道上遇到的尼姑,心中一奇,她不是朝相反的方向去了吗?
方惜弱和朱道明心中也有些奇怪,觉得这尼姑恐怕是来者不善。
黄心莲自然知道其中的缘由,看到宁远师太过来,倒也并不惊奇。
朱耷又彬彬有礼地说:“我还记得师太。师太不是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吗?怎么也会来到这客栈中?”
“施主,你身上有妖气,最近可有灾厄?”宁远师太却并不回答朱耷的问题,径直问道。
朱耷一惊,他身上怎么会有妖气?朱道明和方惜弱也是脸色大变。而说到灾厄,他立刻想到了几次的追杀,但他又怕再多招惹是非,便说:“我身上没有什么妖气,也没遇到什么灾厄。”
宁远师太眉头一皱,望了黄心莲一眼。黄心莲也知道朱耷为何不肯说,但她也不能逼着他说。可是她要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唯有让他也说实话。
黄心莲无奈之下,只有尽力让他们相信这师太不是清廷派来抓他们的人,也不会因为他们是明朝后人而加害于他们。
黄心莲便有对方惜弱三人道:“陶公子,这位师太是好人,不妨直说,说不定可以帮你化解,你就不必再担心前路再有灾劫!”
“这……”朱耷却有些为难,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虽然黄心莲是他们信任的人,但是这件事毕竟事关重大,稍有差池他们可能就会大祸临头。
他又望了一眼母亲和弟弟,他们也是为难的神色。
一方面他们也想摆脱追杀,另一方面,他们又怕这位师太,就是清廷的人。或者,会在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之后将他们送官。
宁远师太见他们如此,暗想:“如果他们没有遇到灾厄,他们会直说,何必这样吞吞吐吐的呢?但如果他们真的有人追杀,又怎么不说呢?我们可是萍水相逢,又是佛门中人,难道他们还怕我跟他们的仇家有什么瓜葛吗?又难道,他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民,得罪的是官府,因而不敢说?”
“这位师太如果帮你们化解了灾厄,不是很好吗?”黄心莲见那三人都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而宁远师太更是一脸的怀疑之色,微微有些着急地说。
她暗想:“她是佛门之人,你们怕什么。你们若是不说,我可就危险了。”
朱耷又迟疑了一下,起身低声说:“师太,最近我们的确遇到了一些事,我们,被人追杀。”
宁远师太和仪清心中一震,那妖女说的竟然是真的!这怎么会!那这么说来,这妖女真的与一般妖孽不同,是行善的了?可是心境澄澈的妖怪,不是该在深山中修炼的吗?怎么会到尘世来?
黄心莲则是松了一口气,暗自放心。
“是谁要追杀你们?”宁远师太心中仍有许多疑惑,便想问得更清楚些。
“这……”朱耷立刻为难地说,“这就更不能说了。”
宁远师太又怀疑地望了一眼黄心莲,半信半疑。眼前这个男人吞吞吐吐,他们,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件事情一定要调查清楚才好。
黄心莲见他不肯说出追杀他们的人来,略有些着急。他这样半说不说的,也不知道宁远师太会有什么联想。
朱耷此时根本就不知黄心莲和宁远师太心中所想,只想快点摆脱被追杀的命运,又问宁远师太道:“不知道师太可有什么办法化解?”
“贫尼不知你仇家是谁,不知道如何化解。”宁远师太便趁机说道。
如今情势越来越复杂,宁远师太定要将整件事都弄个水落石出才肯甘心。
“我的仇家实在很大,不宜说。”朱耷却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