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悬挂于高高的山巅之上,洒下一幕幕橘黄色的光帘,为绿影葱葱的藏马群上,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散发出来越加迷人的魅力。
藏马群山边沿的田江峰上,嘶喊声、怒吼声、金戈交鸣、擂鼓鸣金,虽然时而回荡于耳际,萦绕于脑海之中,但那俨然成了昨日的回忆。如今的田江峰,只余下一片似有似无、让人肝肠寸断的哀鸣。
昨日那场大战,整整僵持了七个多小时。最终的结果,却是天星寨以少胜多,彻底的逆转了一开始的颓势,最后更演变成了一场血腥的屠杀,直将血狼寨的人杀得丢盔弃甲、望风而逃。
其中,功不可没的当然要数罗伊、白文虎这些六七脉的高手。他们仅仅只用了一个多小时,便击溃了狼疯子所带来的那几个五六脉强者。然后又花了足足六个多小时,才彻底的扭转战场上的局势,为天星寨大军的胜利,奠下了坚实的基础。
然而,天星寨虽然最终赢得了大战的胜利,但也仅仅只是惨胜而已。在战争过后,天星寨里里外外无不哀鸿一片,丝毫不见获胜的喜悦和激情。
毕竟,天星寨大军以少击多,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大寨门前开战。哪怕最终获得了胜利,但这场胜利所付出的的代价,却让整个天星寨的人不寒而栗。
坚硬的桦铁木所铸成的、近五十公分厚的大寨围墙,在大战之后,硬是被毁掉了近一半。即便是那剩下的一半,也是伤痕累累、摇摇欲坠,仿佛只需轻轻一推,便能推倒一大片似的。
大寨那厚重的寨门,看起来倒是比以往还要崭新,似乎完全不曾遭到战火的蹂躏。然而,所有天星寨的人都知道,那两扇大门根本就是刚刚安装上去的。以前的大门,已经在战火中彻底的化为了飞灰和随处可见的焦黑色木屑。
大寨前方,往日郁郁葱葱的树林,已然不知所踪,空出了一大片焦黄之中带着猩红色的土地,将天星寨的大寨彻底的暴露在阳光之下。这让天星寨的人很不习惯,就仿佛习惯了黑暗的人们,突然被暴露在阳光下一般,让他们原本就凄然的心情中,又多了几分无法抑制的烦躁。
虽然大战之后的尸体,已经被天星寨的军队清理掉得差不多了。然而,七个多小时的生死大战,除了留下好几万具尸体之外,还留下了无数的断肢、碎肉和森森白骨。即便天星寨的大军再怎么勤奋,也依旧无法彻底抹除大战所留下的痕迹。
虽然成具的尸体已经不可见了,但猩红的肉末、渣渣白骨仍然随处可见。甚至,在一些草丛之中,或者一些断木的背后,还能够找到一两只断手或者断脚。
战争最不可避免的便是流血,尤其是几十万人的大战,所留下的鲜血,更是浸红了天星寨门面的一大片土地。脚踩上去,就好似踩在吸收了鲜血的海绵上似的,猩红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咕咚咕咚的往上冒。
尤其是天星寨前面的一条小溪流,清澈的溪水已经被染成了鲜红色,潺潺作响的溪流里,流淌的尽是渗人的血水。不但打红了周围的水草,就连溪流里的石头,都被镀上了一层血红色。
一阵阵刺鼻的血腥味,萦萦绕绕的从泥土中、溪流中飘荡而起,汇聚于天星寨的上空,仿佛肉眼可见一般,整片天空都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以往刺鼻的血腥味,闻多了也就不显得刺鼻了,至少天星寨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忙碌的人们,不断的在天星寨内进进出出,随地的肉末和白骨他们已经不害怕了;断手断脚他们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哪怕是那充斥着所有人鼻腔的血腥味,他们也已经闻不到了。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重建天星寨。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的最温暖的依托和最后的靠山,战争虽然摧毁了天星寨的建筑,但却摧毁不了他们对家的向往。
然而,忙碌的天星寨人却不知道,就在他们的寨子内,在他们视之为最神圣、也是天星寨权利最集中的议军堂内,一场决定着他们命运的变革,正在悄然上演着。
议军堂,是天星寨最权威、最神圣,也是天星寨的人最向往的地方。因为,这里是天星寨的权力中心,是天星寨高层商议大事的地方。几乎所有决定天星寨命运的决策,都是在议军堂商议的。而且,也只有天星寨真正的高层,才能够进出议军堂。
此时,议军堂的大厅内,已然是人头攒动。放眼望去,老老少少大约有三十多人,分成了左右两边对面而坐,每边各有两排。
坐在右边第一排第一位的,赫然正是苏哲的保镖罗伊。作为二穴七脉修士,且在昨天的那场大战中灭杀了血狼寨的一个六脉修士,罗伊绝对有资格坐在现在的这个位置,而天星寨的其余人不会有任何意见。
坐在罗伊下手的,则是苏哲的侍卫队队长汪键成。虽然他立下的功勋不如罗伊那般强大,但作为五脉修士,汪键成在昨天的大战中的表现,仅次于七脉的罗伊和十穴六脉的白文虎。所以,他坐在罗伊的下手,也同样不会有任何人质疑。
在罗伊的对面,则是一张空置的座位,显然是为某个人准备的,而且这个人在天星寨的地位,绝对是一言九鼎。因为在那个座位的下手,坐着的赫然正是天星寨的第二号人物白文虎。
要知道,白文虎可是天星找的副寨主啊,座位排次能够在他之上的,也就只有天星寨的寨主白玉清了。不过,天星寨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