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心里太恨洛倾颜!
哪怕是一线希望,能败坏她在慕诚风心里的形象,李纯安就会不遗余力去做!
洛倾颜同情李纯安,这种同情以另一种情绪转移到慕诚风身上!她原本只以为慕诚风骄傲冷漠滥情,这些她统统受教,并且打算隐忍下来,可这一次,她看到了他的阴暗。
如果李纯安不愤恨的说那些话做那些事,她还傻傻的活在自己编织的乐园里,管你慕诚风爱不爱我,我过好自己就行。
她都说了不在乎他的那些艳史,他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伤害她人,又提醒着她事实是怎样的寒心。
她像透明一样坐在风起集团顶楼奢华的会客室里,腿脚不便,她想离开都做不到。
终于坐不下去,她撑着拐杖从沙发里站起来。
“颜颜。”
会客室的门打开,陈玮那张不太熟悉的脸真实的摆在自己面前。
他两步急急走过来将她扶住。
“你怎么过来了?”洛倾颜一开口,听见自己的声音凉凉的,像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
“义父打电话让我来接你。”陈玮面色忧虑的叹了口气,像兄长一样怜惜道,“腿没好之前,再不许到外面乱跑。”
“不说了,回家。”
洛倾颜情绪低落,揉了揉苍白的小脸,蒙了层水雾的眼眸看着那道门,脚踝一阵无力。
“哥,背我。”
她拄着拐杖拉着他停下,水眸里是祈求的脆弱。
呼吸凝重,她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接下来的质问与冷眼,这些情绪卡在胸口,让她一味的想回避。
连面对生人的勇气都缺乏。
“好。”陈玮担忧的蹲下身,她立刻爬上去,一手拿着拐杖一手搂着他的脖子,脸直接贴在他的肩头上,不想看到任何人,也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脸。
这件事不出半会,秘书们绝对会各个版本的故事情节传的议论纷纷。
他的脚步很快,两人上了车后,一切纷扰阻隔在外。
她双眼空茫的看着前面的道路,抱着拐杖仿佛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陈玮将车开出去一会儿减速。
“颜颜,你这个样子让义父看到了,他老人家肯定会担心。”
陈玮是好心提醒。
陈平那样精明的男人,她什么心事都瞒不过他。
“陈玮哥,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她无动于衷的沉溺在自己失真而苍白的世界里。
“你要我怎么回答你呢?倒是有很多女孩子粘着我,不过她们都有很强的目的性,导致我要一个个去分辨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最后我干脆不给任何人机会,独善其身。”
听着他的回答,她眨了眨长睫,觉得自己不算最惨的。
有些人,爱都不敢爱。
“爸爸对你好吗?”她的语气低低的,显得这个问题也无力。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和慕诚风在花园里嬉戏吵闹,陈玮不敢相信此刻林黛玉一样的她也会有那么嚣张霸道的样子。
她拿着拐杖,气势逼人的指着慕诚风,慕诚风看她的眼神,凶神恶煞却带着喜爱。
旁观者清这句话是对的。
“好是说不上来的,他教我很多道理,让我刻骨铭心,我尽最大努力让自己优秀,让他开心。”
陈玮说这句话时显出几分腼腆,洛倾颜看着他的侧脸,扯出一抹淡笑。
“我不会惹爸爸生气,我只是跟自己生气,如果不嫁给他,或许生活能简单好多。”红唇被咬的嫣红,她烦恼的挠了挠头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想那件事。
这句话应该换一个表达方式——如果不爱上他,或许生活能简单好多。
“嫁给任何一个人,都有麻烦和风险,慕诚风只是花心而已,没有杀人放火走私毒品,颜颜,这样一想会不会好许多?”
她惊愕的将下巴抵在拐杖头上,怔怔的看着陈玮那平淡无奇的侧脸,感激的吸了口气,“如果是爸爸,差不多也会说这样的话,每次听他跟我说话,我都忍不住想笑,可看他那么严肃认真,我就忍啊忍……”
“义父经历的事儿多,心胸自然开阔,我们都是粗人,思想没你女孩子细腻。”
“我也知道自己小家子气,很想改,可是自己也没办法控制那些负面情绪,我一直以为结婚后很简单的,可是现在看来,麻烦的多。”
之所以认为简单,是以为只有两个人,再怎么闹也能修补。
她的思想简单的让人忍不住将她多看两眼。
“不要怕,有我和义父,慕诚风不敢欺负你的。”
“哥,我不是要你们保护我,我之前一个人也挺好的,我就是不想麻烦你们。等腿好了我就搬到慕家去。”
心里崩成一盘散沙的勇气一点点凝聚起来,她眼里亮亮的柔善让陈玮动容。
“义父可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你先想好说辞,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这一天,她对陈玮有了新的认识,感觉世上多了一个亲人。
这一天,也让她格外难忘。
她独自坐在会客室,身体有些麻,看着一地破碎的尖锐瓷器,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
好比被人放在悬崖边,累的浑身瘫软,要么从一边跳下去,要么撑着走回去。
陈平并没有怎么询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吃过晚饭后,他跟着她上了楼。
洛倾颜自认掩饰的比较好,就算食欲不佳,仍然吃了两碗饭。
“爸,怎么了?”坐在床边,她抬眸看着陈平。
夕阳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