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刺静静地站着,良久,才冷冷地说:“我只想见识完整的十分不舍剑,看它是否有传说中那么神奇。”原来,在刚才洛佩贤以空心跟头翻到西门刺身后之时,他的剑芒已经飞射而出,直取洛佩贤的眉心。这一招如果落实,便是十个洛佩贤也一起了了帐,但是她压下剑芒,并没有取其性命,所以洛佩贤才有这一句。
“堂主见笑了。”洛佩贤勉强压抑住浑身沸腾的血气,张口说道,这一开口,又一股鲜血狂喷而出。
“洛先生!”迷香急切地想要过去扶住洛佩贤,被赵敏拉住。
“别走近,会受重伤的。”赵敏满眼含泪地颤声说。
“郡主!”一旁的梅玉清也焦急道。
西门刺缓缓回过头来,看着洛佩贤摇摇欲坠的身形,冷然道:“可有子嗣?”
洛佩贤费尽全力,缓缓转身,直面着这个杀人如麻的杀手之王,艰难地说:“一子。”
“我留他一命又如何。”西门刺淡淡地说。
洛佩贤长长舒了一口气,握在手中的配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接着,他的整个身子突然从中爆裂,化为漫天飞扬卷动的血雨,晚风西来,将这一团血雾顷刻吹散。闻名天下的江南君子剑在这人世之间从此消失,只剩下伴随他三十九年的配剑凄凉地躺在地上。
“庄主!”周围的庄勇看到洛佩贤壮烈牺牲,无不目眦尽裂,齐齐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何必难过,半刻之后尔等自会和洛佩贤再次见面。”西门刺的眼中露出狞厉的杀机。这些仁义堂庄勇整齐的站起身,“唱啷”一阵齐响,每个人都将长剑拔出,斜指地面,左脚踏前一步,摆出洛家剑法起手式。百余柄四尺阔剑整齐地排在一起,映射着残阳的余晖,赤红如血,一如众庄勇眼中横贯的血丝。
“玉清,郡主,你们快走!我和庄勇挡住西门刺!”锦瑟迷香着急道。
“不必了,我决定在这里和仁义堂同生共死。”赵敏坚定地说。
“我也是,”梅玉清大声道。“我今天也豁出去了。”说完一摆手中的长鞭,拿桩站稳。
“好!”一个豪迈的声音从身后传出,南宫俊地从屋外缓缓走出,来到梅玉清身侧。
“南宫兄!”梅玉清惨然呼道。
“不必再劝,玉清,我可不是临阵退缩之辈。”南宫俊笑道。
梅玉清苦笑着摇摇头,不再说话。
“杀!”众庄勇一声齐喝,十几名庄勇开始挺剑直进。梅玉清一展长鞭,飞越过几名庄勇的头顶,落在场中央,飞鹰鞭红光一闪,电射向西门刺头顶,拉开了决战的序幕。
百余名庄勇奋不顾身地此起彼伏冲杀向前,又被青锋剑上鬼火般的剑芒接连击中,四分五裂的尸体四外飞扬。同伴的鲜血更加激发出庄勇的血气,所有人都好像野兽般嘶吼着冲杀上来,不要命地围住西门刺厮杀。
红思雪的长鞭宛如一条火龙,三丈的鞭身刚好可以克制西门刺诡异的剑芒奇招,绕住她的周身打转,使得她不得不近身攻击,也令不少庄勇可以避开西门刺那恐怖的剑芒冲到她近前搏斗。
西门刺看出红思雪鞭法的特别,冷笑一声,身形拔地而起,青鸾般翱翔于半空中,长剑东划一剑,西扫一剑,青锋剑青芒闪耀,一股澎湃的青焱在剑尖飞扬涌动。
“小心,玉清!”只听得一声轰雷般的大喝,一条灰影由远及近,倏然而至,闪电般钻进红思雪的鞭圈,一条有力的臂膀紧紧揽住她那纤细的腰肢。红思雪只感到自己身不由己地被横抱着飞出场中,转眼到了圈外。这时,她看到青凤堂主手中的长剑一转,几十道按着伏羲卦位整齐排列的青蓝色剑罡喷薄而出。这几十道剑罡宛如几十把长刃阔背的利剑,转瞬间切断了仍在场子中奋战的众庄勇的身子,漫天血雨扑面而来,整个仁义堂内泛起一阵令人作呕的惨烈腥风。
“南宫兄!”红思雪软软地躺在南宫俊怀中,怔怔地看着他,柔弱地说。
“是八阵图!”南宫俊惊道。
这时,青凤堂主狞厉的目光已经落到了赵敏和护在她面前的锦瑟迷香身上。
“不好!”南宫俊将梅玉清的身子放在地上,拔出长剑就要上前厮杀,忽然,一个人飞身跃到半空。此时,青凤堂主以左脚为轴,身子一个优雅轻灵到了极点的飞旋,青锋剑上喷出一股涌动如虹的罡气,宛如带翼死神的十丈镰刀,势不可挡地横扫向赵敏,迷香二人。
“西门刺,休得放肆!”随着一身爆喝,援兵终于赶到了。
吴若棠因为是走马观花,所以速度慢了一些,等意识到情况不对,快马加鞭赶过来时,正好挡下了西门刺是石破天惊的一剑。
吴若棠快速出手,正好挥舞长刀将西门刺这股剑罡挡个正着。“轰”地一声巨响,吴若棠连人带刀被撞得直直倒飞而回直接撞中了堂内一个紫檀木制成的座椅,这具木椅被他撞个粉碎,但是幸好得此一缓,才没有多大损伤。
尽管被摔得是七荤八素,但吴若棠不敢多停,立刻飞身冲出内堂,来到场中和西门刺面对面站立。
此时的仁义堂内,尸横满地,鲜血四溢,百余名庄勇全部战死,多数人尸身不全,情形十分惨烈。
“吴小棠,我们又见面了!”西门刺上下打量着吴若棠,冷笑道。
轻轻擦去嘴角的血丝,吴若棠淡定道:“没想到,你还没死!”
“哈哈,吴小棠,让你失望了,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