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子~~~吴公子~~~”突然,一把清脆娇媚的声音在吴若棠的耳边响起。吴若棠回身望去,却见到一个身穿粗布青衫的年轻男子头戴斗笠站在楼梯口。吴若棠大奇,明明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站在眼前的却是个男人呢?不过很快,他意识到眼前这个所谓的男人肯定是经过易容改扮的。之所以有这种迟钝的反应,想来还是因为他的思绪仍然停留在方才的内疚感之中,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
果然,那人咯咯娇笑起来,只见她用手在脸上一抹,一张艳丽的面容便呈现在吴若棠的面前,正是天魔宫的风散花。
乍遇故人,吴若棠不由又惊又喜。他激动地冲到风散花的身前拉着手欣喜道:“原来是你~~~你怎么来了?若儿她怎么样?她的毒已经解了吗?她还好吗?~~~”
吴若棠这般“热情如火”地抓住风散花的小手倒让她颇为害羞,脸颊上不禁隐隐有些发烫,待要甩手挣脱,却又不舍,只好任由吴若棠将她的小手握住。她低声笑道:“你就要大婚了,我怎么能不来贺喜呢?~~~那日在巴东城一别,我只道再也见不到你了,现在见到你还这么活蹦乱跳的,我~~~若儿她也应该放心了。”
吴若棠嘻嘻笑道:“我这叫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对了,若儿她究竟怎样了?我可挂念的紧。她还在天魔宫吗?”
风散花笑道:“如果若儿知道你这般惦记她,她一定开心的很。你放心,若儿的牵机毒已经解了,而且在十天之前,赵天舒亲上天魔宫将她接走了。那傻丫头,她一开始还不愿意跟着赵天舒走呢,说要在天魔宫等着你,可后来听说赵天舒是受你之托去接她的,她连东西也不收拾便要跟着走了~~~”
“哈哈!”吴若棠也笑道:“若儿天真纯洁没有半点机心,这本来是件好事,就怕她将来容易受骗上当~~~她的毒真的完全解了吗?不是说要用你们宫中圣物‘三叶雪桑’作药引吗?怎么会这么轻易便拿来给若儿疗伤呢?”
风散花道:“这就要拜赵天舒之赐了。本来,赵天舒乃是我教中最为畏惧的头号大敌,那日赵天舒具贴上门来拜会时,长老会那帮老头子无不又惊又怕,虽然嘴巴叫得凶,可腿却有些发软,人人都以为赵天舒是趁着天山剑派进军川西的要紧关头来趁火打劫的。可当赵天舒说出来意,并明确表示会在暗中支持天魔宫对抗天山剑派时,那帮老家伙们便一个个高兴地屁颠屁颠的,就差去亲赵天舒的脚趾丫了。到了这个时候,别说是拿一片‘三叶雪桑’的叶子作若儿疗伤的药引,就是整株‘三叶雪桑’都拿出来也是不难。”
吴若棠笑道:“原来赵天舒的影响力这么大,我倒没有想到。”
风散花却突然咯咯笑了起来,道:“我们这次能得到赵天舒的支持,人人都说是以吴小棠吴大公子你的功劳最大!你才是我们天魔宫的福星!”
吴若棠好奇道:“这又关我什么事了?”
风散花笑道:“人人都说,若不是吴若棠将邀月宫主收服得服服帖帖的,紫衫逍遥王赵天舒以白道至尊的身份又怎么会转而支持我们天魔宫这****?再加上你孤身犯险现身江南,以一人之力牵制整个天山剑派进军我天魔宫的步伐~~~你岂止是我天魔宫的福星?简直是我天魔宫的救星。我们教中的年轻一代都将你当作他们的偶像,还有我许多的女伴都悄悄地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当我把你的事迹说给她们听的时候,她们那种脸红心跳眼睛发亮的神情真是让我感到好笑。不过,我倒托你的福,收了她们许多的好处,呵呵~~~”
当吴若棠听到风散花提起赵灵儿时,他的心脏骤然紧缩,仿佛有一根极细极尖的针突然刺在他的心脏上,使得他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在风散花只顾自己说得高兴,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表情。吴若棠不动声色地听风散花说完,摇头苦笑道:“真是胡说八道!且不说我在赵天舒心中毫无分量一钱不值,就是我折回江南牵制天山剑派这件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有着说不出来的苦衷。再说,如果赵天舒真的是那种因为个人感情而随便改变态度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成为中原武林白道至尊无上的精神领袖?他转而支持你们天魔宫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却偏偏不会是因为受到我的影响~~~你们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却太小瞧了赵天舒。”
“恩~~~?”风散花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赵天舒支持我们另有原因所在?并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吴若棠笑道:“那是当然的。你记得巴东城外和我决战的狂刀战雨吗?当日就是赵天舒派他来杀我的,若不是战雨有心放我一马,我早就成了刀下冤魂了,哪能和你这般说说笑笑?~~~赵天舒之所以要支持你们天魔宫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他发现天山剑派的野心太大,意图灭了你们天魔宫之后有北上一统江湖之势,到那时,黑白两道的均衡已经打破,只怕整个中原武林都要卷入血雨腥风之中永无宁日。这,才是赵天舒要出手暗助你们的真正理由。”
“啊~~~!”风散花倒抽一口凉气道:“原来天山剑派的胃口这么大,也难怪会惹得赵天舒也要对他们反感。不过这样也好,有赵天舒对我们的支持,天山剑派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对了,我这次来见你正是受掌旗使之托,希望能听一听你对这次洞庭湖会战天山剑派的意见。你对这次的计划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