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你醒了?”坐在床边守了一夜的玉瑶激动的看着缓缓睁开眸子的洛君卿,疲惫的扯出一丝笑容。一双眼睛落在洛君卿苍白的脸上,秀美紧蹙在一起。
“我睡了多久?”伸手按摩着太阳穴一阵头疼,洛君卿皱着眉头问道身边的玉瑶。强撑着身子正欲起身,玉瑶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了起来。
“您昏睡了三天了。”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安与担心还有不可忽视的欣慰,玉瑶倾身将他扶了起来。靠在了床边一边解释道。
“三天了!”他竟然睡了这么久,他以为再也不会醒来甚至不愿醒来。疲倦的闭上双眼脑海里又浮现出他昏迷前听见的话,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一只手缓缓抚上心口洛君卿痛心的捂着,轻抿着唇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看见玉瑶眼中的担心还有伤心,房中的空气也陷入了死寂中。
“四爷,您三天没有进食了,我让她们为你准备午膳吧。”看着洛君卿苍白的脸色玉瑶的眉头蹙的更紧,担心的盯着痛苦的他说道。
“不用了,你下去吧。”洛君卿挥挥手示意玉瑶可以离开了,浮玉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只要一想到那个出尘脱俗的女子没了双腿,从此像他一样只能依靠轮椅生活。他的心就像有千万只蝼蚁啃噬一般,他实在无法想象浮玉从今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一副画面。
“四爷,浮玉姑娘已经失去了双腿,你又何必这样折腾自己?”见洛君卿不愿意用午膳玉瑶不悦的说出了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在洛君卿昏迷的时候她从洛君卿的属下口中知道了一切。
看着洛君卿因为一个女人昏迷了三天她就忍不住生气,好不容易等到他醒过来他却开始折磨自己。这怎么不让玉瑶气愤,只是她独独忽略了她的身份。
昔日温柔的眸子在听见玉瑶的话后骤然一变,被寒冰所代替冷冷的抬眸盯着床边的人。冷冷的吼道,“滚出去。”
就算浮玉从此不再完美都比任何人好,就算从此只能依靠轮椅又怎样?她依旧是他心中最好的那个女子,犹如初次见面时那时的她。所以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她,瞧不起她就算是和她有几分相像的玉瑶也不可以。
“四爷!”玉瑶心中一愣一向温和的洛君卿何时发过这么大的火,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对她发火。而缘由竟是因为从未谋过面的陌生女子,那个四爷心上的女子。
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会让洛君卿无法忘怀,她是不是永远也赶不上她的脚步。只能远远的观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为别的女子而心伤。
“滚!”这一次洛君卿声音比方才还要冷几分,他不想再看见玉瑶在他房中。垂下眼睑不再看她,只是冷冷的说了一个字。
深深的看了洛君卿一眼玉瑶气愤的退出了房间,将房门掩好后才离去。脸上浮现出一抹受伤的神色,暗自离开了洛君卿的院子不知去了何方。
自从知道了浮玉失去了双腿的消息洛君卿变的沉默寡言,越来越不爱说话平时都是一人待在竹林里发呆。不管是谁都无法劝说他,而他对玉瑶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甚至是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浮玉,你过的还好吗?”眺望着遥远的天空洛君卿失神的说道,暗淡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紧紧握着手中的玉杯,桌上摆着一壶果酒。
回应他的除了风声再无其他,轻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思念。此时的他竟是无比想念同在一片天空之下的她,可惜的是他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前去看她一眼。哪怕仅仅只是一眼!
回到书房抬眸瞥见桌上的一封消息,洛君卿缓缓摊开来纸上熟悉的字迹。诉说了他想知道的一切,而那一切都只是关于浮玉的。
信中说到浮玉醒来后的全部事情,没有大哭大闹而是安静的接受了自己失去双腿的事实。看到这里洛君卿的没有蹙了蹙,怎么也没有料到浮玉会是这样的淡定。她怎会这么轻易的接受了这个意外,难道不应该痛苦一场吗?
一年后。
水之都的黎王府对面的街角处,一座酒楼之中阁楼上矗立着一人。一尘不变的红袍哀伤的眸子落在了黎王府的府外,看着两辆马车候在门外他不必庆幸今日他选择了在阁楼上。
漫长的等待他却是淡漠如初,不过那隐在心底的情绪怕是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而他身后还有一个守候着,不过她的眼中只有轮椅上的洛君卿罢了。
许久之后安静的黎王府外迎来一群陌生的面孔,在那群陌生的面孔中他找到了最熟悉的那个人。一袭紫袍裹身阳光下泛着光泽的银发垂在脑后,一双眸子中除去淡漠再也找不出一丝其他的感情。
那就是他心心相念的人,那就是他放不下去的人。她就是浮玉!
纠结一年后他终于鼓起了勇气前来水之都看望她一眼,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他便心满意足了。
目光游离在浮玉身上渐渐变的痴迷起来,一切好像都变了。多年没见没想到她变成了这样。腰间的紫箫换成了一只玉笛,那干净无暇的白袍已然变成了神秘的紫袍。
而那满头的墨发竟已变成了银发,还有那双腿如今只能依靠轮椅行走了。他到底错过了她多少的蜕变?不知她过的好不好?
看着浮玉身旁俊美的男子将她抱上了马车,而那男子眼中的柔情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原来不管何时她的身边从来都不缺人爱她,而他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