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向北,拐过几个弯之后进了皇城,突然马车却是被人拦了下来,洛夜微微皱眉,只得下了马车,叮嘱凤浅浅要安静地呆在车上,虽然他喜欢凤浅浅一贯不拘小节的性子,但是现在是在皇宫了,有些礼仪还是须得注意一下,须知道这是个一句话说错,就可能掉脑袋的地方,他当然不希望凤浅浅因为某句无关紧要的话而直接掉了脑袋,那样就是亏大发了。
凤浅浅安静地在马车里呆了好久,听到车窗外时不时传来洛夜的声音,心里的焦躁就是放大了开去,该不会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吧?还是说自己还没有进宫,就被人嫌弃了呢?凤浅浅把自己的这一身行头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了一番,觉得只要自己不开口说话的话,那么绝对是传说中的大家闺秀。
可……一开口,她注定会被打回原形。
洛夜重新钻入马车,有些抱歉地看了凤浅浅一眼,“阿浅,皇兄找我有急事,要不你就先去御膳房好了,我会安排宫人给你指路的,你要乖乖的,千万不要闯祸,还有这是皇宫,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凤浅浅白了洛夜一眼,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啰嗦了,而且她有那么菜值得他那么担心么?再说这皇城虽然气派,但还没有他们凤家房子多,不就是御膳房么?她随便问个路人甲什么的就可以知道了。“安啦,洛,你就快去办正事吧,不用担心我了,我会在御膳房乖乖给你做好吃的。”
“真的?”洛夜皱了皱眉,虽然凤浅浅说得十分诚恳,但是他多少觉得还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微微出了口气,也不知道洛皇究竟找自己要做什么,听上去像是十分急迫,只得又叮嘱了凤浅浅几句,跟着宫人一路小跑去了正殿。
凤浅浅翻了个白眼,看了看立在自己身旁的宫人,想到自己不能丢了洛夜的分,于是整了整仪表,微微清了清嗓子,“劳烦这位……公公,请问御膳房在什么地方?”
凤浅浅扯了扯嘴角,打量了身边的宫人一翻,不知道这男人到底还没有有下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声公公会不会失礼,可却又是想不出别的什么适合的称呼,只得勉为其难地称呼了一声公公。
宫人略微迟疑,反应过来连忙单膝跪在凤浅浅面前,“凤姑娘,有什么事情可以为你效劳的么?”
凤浅浅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她不过是问个路,他不用行这样的大礼吧。将嘴角扯完后,凤浅浅招呼宫人起身,“那个,我想问御膳房怎么走?”
“凤姑娘是说御膳房吧?”宫人点头,“凤姑娘您从这儿往前走,穿过那一丛的海棠花群,然后左拐,绕过荷花池,右拐,继续朝前,看到一个十里亭,您穿过十里亭向东,一直走,走到尽头,向北可以看到一排屋子,御膳房就在那屋子的正中偏左的一间。”
凤浅浅扯了扯嘴角,脸上的表情很是尴尬。那个,那个,她虽然不是路痴,但是刚刚那段话的信息承载量是不是太大了,大到她都是无法梳理出一条线出来了。可刚想再问一次具体路线的时候,却发现宫人不见了,连带着之前送她入宫的马车也是没有了。
凤浅浅抬手扶了扶额头,好吧,看来现在是要找御膳房了。对了,刚才那个宫人是怎么说的,穿过海棠花群?凤浅浅努力回忆刚才宫人指引的路线,小心翼翼地穿过海棠花群,然后到了荷花池,准备上十里亭的时候却是呆愣在原地。
十里亭中坐着一个女子,手中握抱着瑶琴,她隔着有些距离,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那身形却是十分曼妙,女子微微张嘴,拨弄着的瑶琴也发出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听得凤浅浅都是醉了,连要去御膳房的事情都是忘记了。
突然女子却是起身,长长出了口气,将瑶琴扔在一旁,站在了十里亭上。
凤浅浅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她该不会是想要寻死吧,不要吧,这人生是多么美好,要是这样死了多不划算,连忙几步快跑进了亭子,将女子拉了下来。
女子哀怨地看了凤浅浅一眼,凤浅浅摇头吞咽了一口口水,虽然女子看上去约莫三十余岁,却是徐娘半老,依旧有别样的风韵。凤浅浅微微出了口气,她年轻时一定是整个洛国数一数二的美人,单是那双杏眉,就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你……你为什么要救本宫,由着本宫去了不好吗?”女子叹了口气,将瑶琴捡了起来,咬着唇一脸愤恨地望着凤浅浅,仿佛和她有莫大的仇恨一般。
“本宫?”凤浅浅微微一怔,感情这美人还是皇上的妃子?好吧,不得不说当今的洛皇非常有艳福,后宫竟然有这样的一位佳丽。“那个,我能问下,您为什么要寻死呢?”
虽然刚才洛夜是一再叮嘱让凤浅浅少说话少做事,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这女子等会还想寻死,那不就亏大发了么?
“为什么……”美人咬了咬唇,“这宫里的女人,出不去,一生也只能围着一个男人,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凤浅浅点头,她大概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虽然这女子很是漂亮,而且非常有味道,但确实已经过了女人最为青春最为美艳的年华,想着可能是被洛皇冷漠,无法承受前后反差,所以一时承受不住,才想到寻死。凤浅浅虽然清楚知道这是个夫字天出头的社会,但是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性命吧。
“你是说皇上不宠你了么?”
女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