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舞姬重重松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匆匆从将军怀中爬出,神色娇羞诱人,白净素嫩的小手捂住掉下的肩带,柔声道:“青阮无意冒犯将军,还望将军赎罪。”
赤薇低头在顾若溪身边耳语一番,默默退下。
宴会依旧按照程序继续,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闹出点什么,唯有顾若溪知道,这涟漪,掀的大了。
焰影办事果然靠谱,且不说这姑娘们各个出落的水灵精致,仿若仙人。单说这聪慧机敏就是少有人及的,何况十人皆舞姿卓绝,身子软腻非常,定是会让这些坐在天子脚下的“重臣”们爱不释手。
即便都是歼佞之人,也暂且有些用处。
怕只怕这些姑娘心有歪念,若是这般女子对抗起她来,只要肯花出代价,也定然棘手!
手里的酒杯紧了紧,便被候琮身边宦官的高声给喊回了思绪。
“有请,西都国太子南宫清觐见--”
长而尖细的声线持续拉高,在众女子的笑声中显得尤为刺耳。
顾若溪微微偏头,恰巧与向她这里看来的炎埙对视,只一瞬便移了开去,定定望着缓步上前的南宫清。
他与西都国使臣一并前行,行叩拜之礼。
“西都国太子南宫清携西都国使臣赫拉、贝斯前来觐见,愿侯国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两名随从亦是低下了头颅,跟声道:“愿侯国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赫拉,贝斯……
顾若溪心中默念了两遍,疑惑了起来。
这赫拉是西都国往届使臣,这次跟来不足为奇,可贝斯传闻不过是一个边关将军的小儿子,不学无术且游手好闲,若不是有一副灵光的好脑瓜闻名于西都国各香楼,恐怕连名字都不足为她顾若溪知道。
香楼是什么地方?
西都国的香楼便是侯国的*。
在这样一个胭脂水粉地混迹并名声大噪的年轻人,被选来做两国交好的使臣?
倒也当真是让人无法不稀奇了呢!
目光在贝斯身上来回探视了两番,便收了回来。
来日方长,就算是有什么端倪,也定然不会在今日里让她发现。毕竟这场子上坐着的精明人除了她顾若溪,还有一个驾衡殿殿主炎埙呢。
手中的酒杯精致绝伦,在指尖流转了一番,将内中的琼浆玉液一饮而尽。
候琮面色带笑,但更多的是不屑与鄙夷,根本不将这西都太子放在眼里,与怀中的莲妃一阵耳语后才道:“平身。”
顾若溪在记忆中仔细搜寻了一番才作罢,看来这个身体并未参加过此类的宴请。唇边逸出一丝冷笑,将余光瞥向了坐在皇子席位的炎埙身上,后者淡漠温润,假面上的表情像是一汪温柔的弱水,配着那张让人惊艳的天伦之貌,足以让任何一个女子溺毙,任何一个。
候琮这一举动无疑给四下明眼的百姓以傲慢的印象,一个国君若连他国使臣都不能笑脸相待,又如何让人有信心为他卖命呢?
似乎感应到目光的注视,炎埙也将视线迎了过来,望见的却是一抹艳丽的红色侧影,顾若溪目光专注,定定看着起身的南宫清。那眼神中夹杂的莫名情绪让炎埙心中一顿,他在她面前……为何会如此卑微,放下身段与架子,竟只是为她不走。
使臣得令后便将众宝一一摆在正中的台面上,为首的就是此次觐宝的重头,玉琢神龟。
西都国虽小,却也富饶。尤其西都国国都地势最佳,可以说是一块宝地,善产灵玉,去年自寻玉的师傅挖出这块天然巨玉起便开始打磨,历时整整四百日,这神龟雕琢的栩栩如生,更是添了三分仙气。仿若给朵祥云就能腾空升起,腾云而去。
玉石通体翠绿,一小块已是难见的宝贝,何况这么大。台下的富商百姓皆瞪大了双眼,眸中除了惊诧便是夸赞。
候琮将这些人的神色皆数收进了眼底,脸上得意之色更甚,南宫清一行人态度卑微谦恭,也是给足了他面子与虚荣心的满足。竟要下台去亲自查看一番,莲妃自然知晓候琮的性子,没有劝阻便依附了上去,跟着一并走下台去。
一边的老臣却唯恐陛下受到半分闪失,连忙起身相阻止。
候琮不悦,眉头一拧,绣着繁复龙纹的长袖用力一甩道:“荒唐!皇城脚下,天子眼前,朕便不信有什么人有这滔天的胆子,竟敢如此妄为!”
话音才落,便听见了步生莲的符合,语声滴滴娇媚极了,媚眼如丝,一眼撇过了老臣:“有皇上在这里,何人敢放肆。何况有炎埙殿主与若溪殿主二人做守护,又怎么可能会有人进的了陛下的身!”
老臣还是担忧,但眼见候琮已经面露不耐,也只好作罢。如今昏君当朝,歼妃当道,歼佞之人又何其之多,如何能听得进他这一个老朽之言呐!
赤薇已经处理妥当,吩咐随从在会场四周护着,便匆匆到了顾若溪身后,耳边小声附耳说了些什么。顾若溪神色微变,皱眉问道:“她不愿?”
后者也面露难色,那一章有些神似男子的面庞上面竟然也出现了少有的局促,也不知焰影红是如何管教的,竟在这种时候出现了差错和纰漏。
见赤薇的表情,顾若溪便也明白了,星亮的眸子略微眯了眯,长如鸟翼的睫毛覆盖了下来,遮住了眼中的情绪,不稍片刻便又恢复了方才的淡然神色,口中却喃喃道:“这可不是她愿不愿的事情了,不过……本殿倒要见一见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