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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十里之外,一座荒山上,建有庙宇。
其时青灯古佛,臭和尚正盘膝而坐。他猛地一口鲜血喷出,血溅于地上,触目惊心。
“失败了,竟然败得如此彻底。”
臭和尚一脸悻悻然,运气调息,半饷,狠声道:“暂且让你逃过这一劫,风云齐聚京师,另有安排。那一关,由定远师伯亲自出手,看你怎么逃得过去。”
……
一人一牛,疾走千里。所到之处,镜花水月,虚妄尽破,再没有事端发生。
第三天,京师雄伟的城池已遥遥在望,终于到了。
叶君生松一口气。
坐下青牛,一条大舌头吐出来,喘气急促。
拍一拍牛首,叶君生道:“大圣,辛苦你了。”
大圣瓮声瓮气:“老爷,你说得哪里话?”
“进入京师,想必已经他们甩开,暂可松一口气。”
大圣道:“老爷,不可掉以轻心。以我对三十三天的了解,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善罢甘休的。”
叶君生点点头:“那倒是……走吧,进城。”
等差不多靠近京师,却翻身下牛,让大圣进入宝印的乾坤空间。他则背负书匣,作游学的书生打扮,迈步入城去。
时恰上午,进城的民众很多,排成队伍,络绎不绝。
叶君生皱一皱眉,见边上有一座亭子,可供憩息,正感觉甚是疲倦,便先走过去,要坐一会。等人没那么多了,再进入城中。
亭子内,已然有人。村姑打扮,一方土布包裹青丝。她面容端正,倒算秀丽。
时已八月,秋老虎横行,虽然时辰还早,可气候已变得闷热起来。
村姑从身边一个篮子中拿出一罐水,小口小口地喝着。见到叶君生坐在面对。有些口干舌燥的样子,便递过来,道:“这位公子,可要喝水?”
叶君生瞥了她一眼,微笑摇头:“多谢好意。不用了。”
村姑“哦”了声,把水收回去,秀眉紧蹙着,不住打量京师方向,似有心事。
叶君生端坐不动,却不闻不问。
过了半响,村姑又开口:“敢问公子可是京城人氏?”
“不是。”
“那一定是进京赶考的士子了……对了。距离乡试,也就几天时间了吧。”
叶君生道:“差不多,你也关心乡试?”
按道理,一个村姑。不该如此了解。
村姑叹了口气:“我家夫君,亦是士子。”
叶君生恍然。
村姑幽幽地看着他:“我家夫君姓刘,名讳‘耀明’,不知公子可曾认识。”
叶君生微笑道:“抱歉。无缘识荆。”
村姑自言自语:“我这趟进城,就是要给他送一身衣裳。他寓居在白马寺中。勤读诗书。只是在此期间,他一向不愿我来打扰。见了我,恐怕会生气。”
叶君生摸摸鼻子:“怎么会?夫人爱护,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真得吗?”
村姑得他安慰,顿时高兴起来,又从篮子里拿出一幅卷轴,递过来:“我夫君擅长丹青,这一幅画,便是他画的。公子你看看,是否还可以。”
她还真是自来熟,不过妇道人家,唠叨些在所难免。
叶君生固然心怀警惕,可也不怕对方会搞什么鬼,接过来,展开观看。
这是一幅山水丹青,笔法写意,风格简约。寥寥数笔,便勾勒出山体沟壑。又有林木郁葱,曲径通幽。
一脉流水自高而下,形成一道小型瀑布。
瀑布下面有水潭,潭边有人结庐而居。又圈起篱笆,养着鸡鸭之类。隐隐一副男耕女织的温馨景象。
这一幅画……
叶君生心里一跳。
这一幅画风格成熟,笔法炉火纯青,乃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名画呀。
村姑问:“公子,此画可入眼?”
叶君生头也不抬,回答道:“笔下生精神,观之如身临其境;不错,真不错。”
村姑笑眯眯道:“既然不错,那公子多看一会吧。”骤然伸手,捏一个法诀,往前一挥。
叶君生正感觉到不对劲,嗡的一下,天地为之变化,再不复所见所闻。
他霍然竟进入到一个新的世界之中。
……
随着乡试临近,京师繁华到了顶点。比起昔日举办天下第一才子的扬州,还要热闹几分。
大街小巷,熙熙攘攘,随目可见,都是身穿儒衫,头戴儒巾的书生士子。老的少的,一应俱全。
天华朝,科举有所不同。三年一届乡试,天下士子都要奔赴京师来参加,于是便造成这幅繁华热闹的盛世景象。
当年唐朝,太宗站在午门城楼处,看新晋进士们鱼贯入朝廷,不由高兴地说:“天下英雄,入吾之彀矣。”
若果当今皇帝,现在登高一看,相信也会做如斯感言。
除了进京赶考的书生,另外亦有不少鸿儒名宿,趁机出行,来京师游玩一番。既可拜会老友,还能顺便提携后生。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每次乡试,定然有门下门生前来参考。
李逸风与黄元启早结伴来到了京师。两人一方名宿,以前也在京师当过官,交游广阔,知交满天下。进入京师后,一连数天,都在宴席上度过。
这一日,他们来到白马寺,拜会老友了愿大师。
一番寒暄不提,闲谈之际,不可避免论及诗词文章,字帖丹青。
那了愿大师笑道:“前一阵子,老衲得了一幅好字。”
李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