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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一世,于荧幕之上,叶君生观看过许多走镖;而作为看武侠的一代,对于走镖,更不会陌生。
如今,有机会亲身接触见识一番,自是充满了兴趣。
清晨时分,叶君生见到了江腾镖局的队伍。一辆车,一十三口人,其中包括两名镖师,九名趟子手。一马当先者,穿一身青色劲装,青巾裹头,唇红齿白,秀眉明眸,英姿飒爽,一杆乌木红缨枪提在手中,看上去,宛如一名策马战沙场的将军。
女将军!
原来这趟镖,江知年并没有随队,而是让孙女江静儿压阵——这不是江静儿第一次走镖,自十五岁起,她便已跟随爷爷走南闯北,亦算闯出了一些不俗的名声,江湖人称“枪花江静儿”。
“花”之意,固然形容她枪法不错,但更重要的是指她的女儿身。
在江静儿身边,站着贴身丫鬟阿格,十三、四岁的一个小姑娘,同样扮了男装,杏眼樱唇,十分机灵伶俐的模样。
“叶公子,请上马。”
阿格手里牵着一匹马——这年头,牛马都是高规格的牲畜,牛主要作为耕种方面的主力军,而马却是非常重要的交通工具。在民间,马甚为罕见,一来价格不菲,二来普通人家根本养不起。不过作为镖局,江腾镖局里面自然养着数匹马,这也是实力的象征。
叶君生背着个小包袱,瞅着身前这匹马,有些犯嘀咕的样子:他没有骑过马,作为现代人,满大街都是汽车,满天空都是飞机,有几人懂得骑马?
没有骑过,但是坐过。“坐”的意思就是曾经在某些旅游区里花费二十块坐到马背上拍照留念,如此而已。
他的犹豫,那边江静儿看在眼里,顿时觉得哭笑不得:这呆子,明知道自己没有骑过马,但为何还固执要求骑马呢?
真心不懂。
确实,这趟出门,是叶君生在江知年面前主动要求镖局提供马匹作为坐骑的,因为他想学。
在这个时代,骑马属于一项不错的技能,有机会,自然要学习掌握。
长吐口气,叶君生双手扒住马鞍,一只右脚蹬住马镫,呼的,就像骑自行车的上车动作一样,很稳健地就坐到马背之上。
原来,有些事情做起来,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一直在观望的江静儿不禁“咦”了声,随即挥手道:“时候不早,这便走吧。”
叶君生回头留给叶君眉一个灿烂的笑容,赶着马,不急不缓地跟在队伍后面。
身后的叶君眉一直注视着哥哥的背影,直到转角不见……
从彭城县到冀州城,路程不短,一般都要走十天,旅途可以说漫长。每念及此,叶君生就非常怀念飞机高铁等等高科技,但如今哪怕是自行车,都已是奢想。想要改变,只得寄望自己神通练成,做那能够腾云驾雾的神仙了。
至于眼下,还是先正骑着马吧。
第一次真正骑马,过程出奇的顺利,一方面因为那马脾气比较温顺,比起那些军中战马差远了;另一方面叶君生本身的体格素质早不是以前那个软绵绵的书呆子,加上脑子灵活,结合实践后,不用多久就掌握到一些基本窍门,很快就敢于策马小跑了。
这样的表现,落在江大小姐主仆,以及一众镖师趟子手眼里,未免感到惊讶——本来会骑马不算事儿,但一个书呆子会骑马,就有点出人意料了。
难道说,他以前练过?
得得得!
马蹄蹬踏,扬起阵阵尘土,叶君生正跑得高兴,猛地那马一个踏空,正是典型的一次“马失前蹄”。他把持不稳,扑通一下居然摔落在地。
后面诸人见着,发出一片惊呼。
江静儿心中莫名一急,飞马上前,却见到叶君生已拍拍屁股站起来,根本没摔着。
“呆子,你不要乱跑,我们正走镖呢。”
叶君生笑道:“知道了。”
重新翻身上马,这回稳重多了,骑着马,与马车并驾齐驱。
这马车里,装着的便是镖货。车头上插一面旗帜,旗面绣一幅“江浪翻滚图”,属于江腾镖局的独门标志。
镖局,等于是这个世界的物流公司,只是运输过程所遇到风险不小,最怕遭遇盗寇。遇到有人劫镖,就会有战斗,就会有死伤,就算最后能保住镖货,不用赔偿,但手下的伤亡抚恤,开支可不小。
不过从彭城到冀州,这一条路线对于江腾镖局而言非常熟,经常往来,从不曾出过事故,安全得很,否则江知年又怎么会提议叶君生一起走?
要知道,叶君生可是文弱读书人呢,出了事,不好担当。
一行人离开彭城,转上官道,井然有序地进发着。一路上,江静儿没有与叶君生说什么话,而叶君生却和那些镖师趟子手处得不错。
这倒是件稀罕事,一边是念叨“之乎者也”的读书人,一边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武夫,彼此出身性格大相径庭,叶君生居然能与他们打成一片,谈笑风生,实在有些不好理解。
“小姐,为何我觉得这叶公子一点都不呆呢?”
另一边,阿格对江静儿说道。
江静儿一努嘴:“不呆才怪。”
“小姐,你看呀,叶公子参加诗会,便夺了诗魁,参加童子试,又是县试府试两个第一,现在城里人都议论说,叶公子是大才子呢。”
江静儿眼珠子一转:“阿格,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净帮人说好话。”阿格自幼就服侍她,两人的关系比较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