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破口中的‘涅槃正法’,源于西天如来佛祖,释迦牟尼业祉,指的是不管身坠何处,身为何物,皆能保持本我。就如那释迦牟尼,王子做的,贫民做的,贪心执欲的阿修罗也做的,就连饱受饿苦的苦行僧,也无法改变佛祖心智,不管身份如何转换,释达多始终没有忘了自己是谁,更没有忘记悟道。
此法说来简单,但要想做到极是艰难,就如圣人之道,步步无错是为圣人,但谁人能做到?当从九五至尊,变成连畜生都不如的饿殍时,世人的心境,真的可以毫无变化吗?
要知道,不受天地炼炉诸般变化的影响,方能涅槃。
江云也没想到,自己修了一万年道,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修成此道,做邢天也好,做江云也罢,他都没在乎过,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谁,一切未变。
儒门钧座说,三人行必有我师,风不破一言点醒梦中人,让江云意识到,自己并非夺舍转生,而是涅槃在了江云的身上,如此一来,那寻娘子岂不是还活着?江云竟然没能察觉到!
为此,江云暗自琢磨:“找个机会要整死他,这世间只能有一个江云。”
“道友”风不破眼望江云,江云抬头道:“你说。”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何要造化这境中境吧?”风不破问道,江云点头,确实如此,既然都是七真传承,天宫云城与此地为何要分开造化,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否则风不破不会出现。
风不破眼盯江云许久才道:“我确实另有打算,不知道友可知,七真灵山为何会被灭?”
江云道:“后世以为,佛宗灭道之心已久,而你七真派占据灵山之名,便倒了霉。”
风不破闻言笑笑道:“但这只是表象,内里却是因为,木秀与林,风必摧之,七真灵山自找的灾祸,我门要是还未入品,佛宗可有兴趣灭我?”
江云道:“这也确实,总之原因很多,你还是直说想做什么吧。”
江云不想再纠缠下去,七真灵山对外人而言,也许是天地难寻的莫大机缘,但江云不以为然,他想证自己的道,绝不会再走前人的老路。
风不破道:“我是前来托付道基的。”
跪在地上的陶晋恒闻言,再次抬头。师兄是要把七山灵山的道基,托付与此人吗?可他是上仙,三清天内的真神,未必瞧的上眼。
果然,江云似笑非笑,为难的看向风不破,他可不想在自己身上傍个累赘,否则也不会帮助秋烟雨,谋求此地的仙缘。
风不破开口道:“道兄请听我一言,我并非是想奢求高圣掌我七真道统,只是担心生生灭灭,七真灵山便是能再起,也终将会有再次灭亡的一天,为长久计,请你收下这个,来日七真派要是再次灭亡,请帮我把这道统传下去。”
风不破拿出一只琉璃瓶,瓶中似空,只有很少的粉末细沙沉与瓶底,江云惊讶道:“道兄好本事,造化出如此多的乾坤境界。”
这瓶中的每一粒细沙,都是一境,若是七真派被灭一次,都耗费掉一粒沙的话,只要这瓶子还在,七真派的道统就可保万世不灭……江云不由觉得,风不破,你可真执着!
风不破笑道:“让道友见笑,天道繁浩,我辈修士终将会消与繁浩,自当是能算多远便是多远。同时还我有个请求,求道友护我七真。”
江云想想道:“这是自然,我既与七真有缘,自当尽力。”
“那请再收下这些”风不破又拿出两样儿东西,一支玉箓,一颗珠子,风不破看向珠子道:“这便是此地,陶山守玄靖庐,如今已化作鬼方,被我略施手段,囚在了冥灵阴珠内,我想日后会对道友有所帮助。而这支玉箓,是我七真摇光执箓,北斗勺头第一星,你执掌此箓后,有权灭免天枢掌教。”
跪在地上的陶晋恒震惊,七真灵山五岳二山,两大外门,虽已天枢为首,但这摇光执箓却有灭免天枢掌教之能,此事只有众位造化真仙知晓,七真派的实际控制者,是北斗首星,摇光山人!
风不破拿出此箓,不还是要将七真派托与上仙吗?上仙会同意吗?陶晋恒看向江云。
江云伸手拿过珠子,这珠子他要了,没想到风不破还有冥灵阴珠这种东西,随身带一府,往后的日子可好过了。
但这玉符……
江云笑笑后也接了过去,一明一暗,风不破托业不托身,江云实在不好拒绝。日后秋烟雨若是能够执掌七真灵山,江云只需在大事上帮她拿拿主意,平时不用操心,这等美差实在不好拒绝,也正合了江云的心意,于是收了下来。
风不破见此大笑,问道:“道友怕是魔修吧?”
江云也不否认:“上清门人,掌你玉清门庭,实在有趣。”
陶晋恒闻言道:“师兄……”他没想到,江云是上清门人。
风不破道:“无需挂虑,天道衍化,哪有一定之规,我玉清也不再是当年的玉清,还是依天道行事吧。”
陶晋恒只好道:“是……”
风不破瞅了陶晋恒一眼,又对江云说道:“这位道友,我这师弟就托付你了,他既然已入了鬼修门中,你也保他一场造化吧。”
江云自然点头,因为自从他收了冥灵阴珠起,化了鬼物的陶晋恒也就交到了他的手中,于是江云问道:“你可知鬼修的法门?”
陶晋恒老老实实的答道:“略知一二。”
风不破道:“误入歧途,我这师弟当年有段孽缘,日后他若想说,